卖家比了一个大拇指,“绝对是这个货。”
“那就好。”买家手一松,手中钞票被一只手抓过去。
戴着红色头罩的男人如幽魂般站在两人身后,“看上去你们在进行什么有意思的交易,怎么不和我说说呢”
两个大男人顿时瞪大眼睛,“红、红头罩”他们抱成一团,惊恐地后退,顺势看到了红头罩身后的更多人。
一个黑披风的影子踩着滴水兽的脑袋,胸前印有蓝鸟标记的男人蹲在天台上,红罗宾的羽翼一闪而过,罗宾坐在墙头,搅局者和遗孤肩并肩站在废弃的阳台上,她们斜上方,蝙蝠女侠与蝙蝠女的红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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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何德何能居然能迎来九蝠临门
两个交易人完全呆了,紧紧抱在一起,试图从对方身上汲取一点温暖。
“我只是在卖盗版光碟而已啊呜呜呜呜”卖家痛哭流涕。
“有点正常人的小癖好有错吗”买家心酸落泪。
红头罩噎了一下,锃亮的头罩上都写满无语,“卖盗版光碟需要贴得这么近吗”
他“温柔”地将人请了出去。
他们走后,托马斯和玛莎才在我的保护下从蝙蝠车里钻出来。
两位老人用感慨的目光打量自己生前最后停留的地方,往昔惨剧,仿佛就在眼前。
这是他们死去的地方,同时也是他们回到自己世界的入口。
玛莎抬手抚了抚蝙蝠侠唯一露在外面的那个下巴,“你已经长成了不起的大人了。”
她说着,微笑起来,“你不再寂寞了,你有一个大家庭。”
蝙蝠侠的嘴唇动了动,他没有说话,但在场所有人都能读懂那个唇语。
玛莎不会唇语,可她读懂了自己孩子的意思。
我有让你们感到骄傲吗
她收回手,嘴唇轻颤,“a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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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走后,大家各自分开,有任务的去执行任务,没任务的进行日常的巡逻。
大家有意给我爹留出空间缓和心情,连达米安都跟着迪克搭档去处理案子。
我也准备溜,在撒腿前被我爹叫住,“你是不是过几天就要回去上学了”
我硬着头皮,“是。”
我爹朝我走过来,他的披风在脚下笼出阴影,好似一小堵坚不可破的城墙,“你过来这么久,还没带你在哥谭四处看看。”
其实我有在哥谭闲逛过,大部分时间是和卡珊芭芭拉她们一起,小部分时候是和兄弟们出来玩。
确实没和我爹走过。我缩起头,跟在我爹旁边,和他在大街小巷溜溜达达。
哥谭最危险最阴暗,同时也是最美的时刻就在晚上。
无数街灯霓虹点缀整座城市,成为美人鬓边的饰,映衬那双美极的眼睛。
蝙蝠侠带人参观的路线当然不同于常人,我们翻越过一个个屋顶与天台,抄近路游览城市。
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充斥着他的故事。这是他的城市。
我爹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大多数时候,他表现得就像他没有舌头。
今晚是我们相处这么久以来,他对我说过的话最多的一晚。随便走过哪个地方,他就会告诉我,这里曾生过什么,我们的家人曾在这里遭遇了什么,他对这里有怎样的记忆。
明明哥谭不是一座宜居的城市,在他的回忆下却也显得可爱动人起来。
接近零点,我爹的生日就要过去。我们正好路过街角的一家墨西哥卷饼店,他扯住我,“这家的卷饼不错,请你吃东西。”
我复杂地看着爹,“您自己想吃就直接说。”
“你要加鳄梨酱还是番茄酱。”
“鳄梨酱。”
父女两个狼狈舔着卷饼里溢出酱料的样子如出一辙,一眼看过去绝对是亲生的。
我爹咬了一口卷饼,嘀嘀咕咕道,“你就要回去了,有没有什么心愿”
我也咬了一口卷饼,“上马饺子下马面,算了,我也不指望你下厨。打钱吧,实在一点,我想要钱。”
我爹看我的目光很难描述,他嚼着卷饼,“上次不是给了你一张黑卡吗,随便花。”他皱眉想了想,改口道,“还是不要随便花了,不要养成坏习惯。”
“指买周边的坏习惯吗”
“我必须提醒你,真人就站在你面前。”我爹咳了咳,“我也没到照片比人好看的地步。”
我摇摇手指,“远在哥谭的你是无法让身在蜀山的我享受到父爱的。”
我爹没看我,“你知道现在的手机通常有视频通话的功能吧”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