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范德小姐。”
“是是你”
克里斯站了起来。范德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强逼着颤抖的身体立住,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接近眼前的青年。
咦,她为什么颤抖不止
“是的,是我或许您并不记得我的名字,我是来自堪萨斯的克里斯托弗肯特,你可以叫我克里斯。”
他向她伸手,像是想执吻手礼的绅士。但范德小姐眼中只剩茫然。
“您约了我,还记得吗”
萨曼莎有些混乱。
她当然记得她把眼前的小模特视作一盘美食,约他在猫头鹰集会结束后的午夜相见但很明显,眼前的男人并不可能是什么仅供消遣的夜宵,他
他拉住了她的手。握珍宝般郑重而无可挣脱。萨曼莎不自觉的出了一声低低的尖叫。她颤抖的更厉害了。她不自觉的来回摇头,似乎已然知悉自己的命运
“别、不”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物本能。她恐惧克里斯甚至胜过准备杀她的凯尔文。但她怎么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她被捉住了。
“求你不要、别”
“你在等什么”
克里斯歪了歪脑袋,对在场的另一个人说。他温柔的抓着范德小姐的双手,任凭女人怎样挣扎都不肯放脱。
“听着,尊敬的女士,虽然这可能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我还是得和您说说我今天过来的最初目的。”
萨曼莎无助的失声尖叫。她姣好的面容因此微微扭曲,眼泪也随之滑落。
她的悲鸣并不比那些被凯尔文割喉取代的利爪好听。
范德小姐摆动臂膀,想把双手、把自由夺回。但她根本是蜉蝣撼树。
猫头鹰的垂死挣扎同样扭曲而丑陋
“听着,女士。”
克里斯的语气深情款款,脸上的表情却仿佛因滑稽剧而笑的贤王。
“你真该让你手下那群小模特吃饱一点儿,哪怕是为了更长的利益着想呢”
“她们全都营养不良,焦虑且过劳。我和她们的经纪人打听了一下,光上个月就有两人猝死。”
克里斯同情的眨了眨眼。他轻佻的伸出右手,替萨曼莎理了下鬓角处的乱。年轻的氪星人深情款款、温柔而坚定。
他望着萨曼莎背后的死神。近乎残忍的细细观赏
“您这样的资本家注定不得好死。”
突兀的。萨曼莎的尖叫声停住了。
痛楚。这是她这辈子头次感受到的,剧烈的、强烈的痛楚。
原来竟然这么痛么竟然这么的
无助。
“呵”
透过那可怜的女人,克里斯与杀人者对视。他的黑眼睛多少掩盖住了他的欲望他充满欣赏、充满爱怜的望着凯尔文。这刚刚斩断了项圈的小狗,这英勇又绝望的斗士。
“所以落得这个下场,多少还是便宜你了。”
萨玛莎出了哽咽。但她哽咽的力度相当微弱。她的手终于被那只铁箍松开了女人无助的摸向自己的胸口,她吃力的扭头向后。
她摸到了温热的、潮湿的,自己的血液。她甚至碰到了利爪刺出的利爪。
“凯尔文”她的喉咙中出近乎无声的气音儿。“我”
女人摔到地上,变成了一具尚有体温的尸体。猫头鹰的血染红了昂贵的地毯。萨曼莎范德死不瞑目。
她死了。
凯尔文的手上还有她的体温与鲜血他并没看那个曾爱过的死人。他碧绿的、空洞的双眼依旧看着眼前嬉笑着的狂徒、冷酷至极的怪物。
“接下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