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透过落地玻璃看到西门替安娜打开车门,手挡在了车门框下方,这种保护不只是普通的礼仪。干瘪的礼仪,以及下意识流露出的情感,那是不一样的。
世界上只有;两样东西掩藏不住无法掩饰,是咳嗽和爱。
神情和动作的柔软简直可以从指尖流泻出来,即使还只是个小少年,雪音也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那个大少爷是喜欢安娜吧”
“啊。”夜斗随便应了一句,然后才抽出从料理屋拿到的透明伞“走了雪音那没有什么好看的,只不过是人类对神明的迷途而已。”
安娜回到本丸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迅地洗漱入眠。奇怪的是今晚她做了一个梦。这在神玉慢慢被压制之后,可是很罕见的情况。
实际上安娜很少做梦,而她做的梦一般都是真实的映照,具有特殊意义。
或者预知未来,或者看透人心的伪装。
这次的梦却只是一个真的非常非常普通的梦,穿过野草丛生的庭院,穿过细雨蒙蒙,看到一点儿灯火,那是他的愿望危险吗当然是危险的,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想要扑上去,完全就是根植在血脉里的渴望,消解不能。
这个时候才现,她并不是以自己是视角在做梦,更像是一只飞蛾之类的昆虫。
醒来之后的安娜现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梦,因为这像普通的梦一样,醒来的时候就会忘记一大半,只留下模模糊糊的记忆。
庄生晓梦迷蝴蝶,安娜收拾掉所有的记忆,忽然想到了这一句诗,然后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话说,她刚才到底梦到了什么来着这样想着的安娜满脑门子官司。
最终也没有想起来,被生物钟催促着起床、催促着晨练,然后噔噔噔去大广间吃饭。
本来正在打扫的加州清光忽然叫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他他本身在擦地板,这个时候跳起来,抹布也甩到一边去了。
堀川国广本身也在擦地板,伸头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加州先生会怕这个吗感觉真神奇啊。”
更多的刀剑付丧神凑了过去,一个个都笑了起来一个干瘪瘪的飞蛾尸体,打扫卫生的时候经常会看到的那种东西。偶尔有一些女生对昆虫系接受不能或许会尖叫,可是加州清光那是捅肾、斩都眼睛不眨,反而会格外兴奋的加州清光啊
“原本以为加州只是喜好女性化了一点点,总是说着什么可爱可爱之类的。可是没想到这种方面也会像女孩子啊。”
加州清光依旧有点反感那只死掉的飞蛾,但嘴上是不认输的,远远跳开“这种事情也分男女只不过是厌恶的东西不同吧一般来说,女性对这种东西比较敏感,可是总有男人一样受不了”
加州清光还在不断证明他行为的合理性,然而这样的努力也只是换来大家更加欢乐的大笑而已。
堀川国广还是很厚道的,捏起飞蛾的翅膀,一起丢入了待会儿要倒的垃圾桶话说这是要和厨余垃圾分在一类吗这一刻堀川国广在思索一个很深刻的问题。
安娜看着刀剑付丧神们打闹,原本因为一个记不清楚的梦境而没精打采的也重新打起精神来。只不过在跟着笑了之后忽然有一种奇怪异样的感觉,好像心被什么自己没有注意过的东西刺痛到了。
直到堀川国广拎着已经分类好的垃圾出门,她才想起来是飞蛾啊,只是飞蛾而已。
这一只飞蛾据说已经干瘪瘪了,应该不是昨晚那一只,可是这已经足够安娜想起很多东西了。她忍不住坐在烛台切光忠身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就好像是轻飘飘的烟。
“主公怎么了”最开始陪伴着安娜的付丧神永永远远不会错过安娜异常的情绪,第一时间关心她爱护她。
安娜抬头看了一样烛台切,很快又低下头来。开始掰着手指头算“说起来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什么动明白的,师父从小就教导了我很多东西哦。可是绘的事情之后我不敢肯定我了解妖怪,玉子巫女的事情之后我觉得我不了解人类。现在的话,我觉得我可能也不了解神明了。”
忠诚大王是神明吗定义上他不是。可是从安娜的角度出,他自认为是神明,做的事情也是神明的规范,那么他和神明的差别在哪里
“原来是在考虑这种事情”烛台切摸了摸安娜柔软的头毛,就像是在照顾初生的幼崽。
或者说,对于烛台切光忠来说,安娜本身就是幼崽作为神明来说,她本身就才刚刚开始而已。
磁性舒缓的声音响起,烛台切像是父亲又像是兄长“没有关系,不需要那么急切。主公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而已,需要学习,也还有很多时间学习。”
安娜理解的很多时间恐怕和烛台切所说的很多时间并不相同,不过达到效果就可以了,至少这一刻她认可了烛台切的话。
一切就交给时间吧。
打打闹闹的本丸,一切和平常没有什么差别。安娜暂时放下了一些东西,抱着一个大大的玻璃碗在吃里面是她特制早餐,什锦水果沙拉。
“大人,我送来新刀了。”
依旧是出现的没有一点点预兆的狐之助,这一次他的手上捧了两把刀。看形制,刀鞘雪白的那一把是肋差。另外一把刀柄白鲛缠着黑线,刀鞘则是茶色的石目涂,有牡丹唐草和凤凰花纹,是非常少见的太刀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