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感觉才刚刚过完夏天实际上已经快要过寒假了。”安娜蹦了蹦,对着手心吹了一口气,然后搓了搓手。
日本有暑假、寒假、春假,其中寒假最短,也就是一周到十天左右。不是为了避寒,而是学期中为了过春节放的假期,更加接近国内的国庆节,或者五一劳动节的性质。
“寒假说到寒假,安娜你有安排了吗”一岐日和一边收拾桌上的书本,一边眼睛亮地盯着安娜“阿美她们拿到上野屋的招待券了,要一起来吗”
上野屋是文京区一家颇有名气的百年和果子老店,如果是平常时候,安娜是很乐意加入这个活动的。但是现在嘛,只能非常不甘心地拒绝。
“上野屋真好啊,我也想去。不过我的话,去不了啊。大概寒假之前我就会请假,那时候京都那边有一个棋院的活动而且我大伯母的娘家正好也在京都,她今年打算带着一家人去京都过年。”
日本过年是过公历年,这让一直过农历年的安娜有些不适应,不过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一岐日和很善解人意地摆了摆手“工作的事情就没有办法了,安娜和我们不一样,已经是社会人了啊话说回来,京都也不错啊,在京都这种城市过年,感觉应该会很独特吧。”
京都在东瀛的地位非常独特,类似于国内的金陵吧,金陵是六朝古都,拥有厚重的历史底蕴。京都在这一点上甚至比金陵更加有优势,因为金陵的对手很多没办法,国内就是古都太多了。而京都在东瀛国内是没有敌手的存在。
一千多年以前京都就是东瀛的国都了,这里当时的名字是平安京,仿造的是当时世界上最宏大的国都,隋唐的长安而建造。时代绵延,这份底蕴让京都即使面对自己现在的都,也拥有无与伦比的自信与傲慢。
这样的京都在社会生活上无疑是日本最为传统的城市,如果不看一些现代设施,那里的居民生活习惯几乎和几百年前、上千年前没有什么分别。
“是的呀。”安娜笑眯眯地赞同。虽然她已经在日本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对日本的这个第一古都,或者说千年魔都,她可是一点儿了解都没有呢。
之前说的封印符咒这样的话应该比较好。
安娜正在和一岐日和交谈的时候,手机里传来了简讯,她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日和,我先回去了哦”
“明天再见了”“明天见”
安娜在中国的时候为了适应日本生活就开始学日语了,不只是上语言老师那里补课那么简单,还通过网络结交日本这边朋友。为什么她能这么快和日本人交流无障碍那是因为在此之前她已经和日本人交流过了。
这些朋友里面交流最频繁的,一个是富二代飞车族,总是和她炫耀他的改装车,看起来有点讨厌,实际上是一个很诚恳的人。另一个安娜曾经以为他是中二少年,现在的话,大概当他是同行吧。
没错,同行。
安娜当时找日本朋友是通过一个对中国很有兴趣的日文网站,有点像日本的中国爱好者集聚地。
这位网名金阁寺的日本小哥询问的问题和中国道教的道术有关,这种专业的问题,如果想要回答的一丝不错,那非得是专业人士不可。安娜翻看前面的回答,真是漏洞百出。
哪怕她当时并没有完全相信自然能力的存在,但她也是茅山上清宗正跟正派的嫡系传人,面对这种问题,下意识的还是去认真回答了。
这个日本朋友吧这个日本朋友吧哪里都好,就是喜好奇怪了一些,对于自然那一侧简直可以说是痴迷。当时的安娜并不知道这方面的真实,只当他是一个爱好者。难得有这么有耐心辅导她日语的朋友,两个人的交往也越来越深入。
直到安娜来了日本,自己的才能展现出来,她才知道,这朋友当初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的吓死宝宝了。
也大概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安娜不再是单方面回答对方的问题了,偶尔也会询问对方日本的妖怪、阴阳师、除妖师之类的事情哪怕是烛台切光忠他们也比不上金阁寺的知识储备。
封印符咒真的可行吗我朋友说用来做结界太浪费灵力了,也不划算,让我学一学专门的封印术。
安娜把这封简讯过去很久,那边才传来了回音。
你用的封印符咒一张照片过来。
稍等,现在我在外面,回家之后再给你传。
手机又不能传照片,现在人在外面的安娜也是莫奈之何啊
收起手机,安娜按响了塔矢宅的门铃,今天这边有研讨会,所以她才会这么急忙过来的。
“是安娜来了最近我们的大明星啊”“快进来快进来”“啧啧,这下我们在围棋界的地位要差的大了呢”
所有的师兄几乎都在调侃安娜,只有塔矢亮最贴心,笑着对安娜招招手“恭喜,现在已经十五连胜了吧”
安娜想了想,实在记不起来是不是十五连胜了,只能胡乱点头“大概吧”
新人棋手相比前辈们是清闲很多的,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对战机会。更何况安娜他们这些新人入段的时候已经是夏天过去了,就连一些头衔战的预选赛也已经在进行,错过了好多比赛机会呢
不过有实力的人会获得更多的机会,这是不用怀疑的。在有限的比赛里面安娜始终保持了高歌猛进,入段以来未尝一败。虽然这里面有对手比较弱的原因,但是胜利就是胜利,好歹那些对手都是职业棋手呢1
安娜目前来说,最希望的就是打进大三冠,也就是棋圣战、名人战、本因坊战的循环赛圈甚至不需要获得挑战权,光是打进这个有着黄金交椅之称的三大循环赛圈,这就已经是现阶段的胜利了。
在日本围棋界,这也是上层阶梯的棋手才能做到的事情。
“什么啊,安娜酱自己的连胜都不关注,这可不太好哦”芦原伸出脚来,伸了个懒腰,他始终不太习惯下棋的时候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