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放在这里就好了吗”烛台切光忠小心地将包裹很严密的纸箱放在矮桌上,对于这个从中国寄来的、安娜十分重视的包裹,他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嗯嗯。”安娜右手举着一把小刀别误会,这是用来开纸箱的。不然这个不知道缠了多少层的包裹,安娜一层一层简直剥不完。
在安娜近乎于粗暴的拆包裹后,烛台切光忠总算看到了包裹里面的东西里面的东西还用泡泡纸分别包裹结实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物品都被打包的格外严实,一开箱就能看到的,铺满了半个箱子的黄色纸张就相当简单。
不过这可不是普通纸张,这是国内祭祀祖先神明、方士写符箓的时候都要用的黄表纸。按照固定的尺寸切割,九十张算一合,十二合为一捆,两捆为一箱。
安娜这个包裹半个箱子都是黄表纸一捆完完整整的黄表纸躺在箱底,封头纸包裹,细篾条捆扎。
安娜给烛台切光忠解释黄表纸的用处“我现在已经是时之政府的审神者了,又经常接触到就是那些事,可能用得上。日本这边,横滨中国城仔细找一找或许有,但是可能是假货,所以我让我师父给我寄了一些过来。”
中国国内道教分全真和正一两派,全真主张苦修,清规戒律严格,凡是全真弟子都不允许结婚很多全真教的戒律其实是借鉴了佛教。
正一教就宽松的多了,有些类似于佛寺里面的俗家弟子。虽然有德行上的要求,但是结婚、饮食上面和一一般人没什么区别。
主修的方向,全真教为内丹,正一教为符箓正一教后又有许多分支,其中最著名的是为三山。也就是龙虎山、茅山、皂山。而安娜的师父正是道教茅山派上清宗的一支,符箓当然就是他们这一支弟子的看家本事。
除了黄表纸,还有满满两盒特别调制的朱砂,这是绘制符箓的时候用的。
安娜惊喜地打开一个长条匣子“师父竟然把这个也寄过来了,我还以为他舍不得呢”
匣子里放的是一只剔红毛笔,安娜从小画符都用它。师父丢给她的时候曾经告诫过,这是祖师爷当年用过的,放在现在也是古董了虽然当作古董卖,价格不会太高。但是懂行的就会开出高价。
这种高人曾经使用过多年的笔也算是沾染了灵气和修为了,用这个来画符可以说事半功倍。
安娜从小跟着师父修习茅山派种种功课,其中当然也包括绘制符箓。即使那个时候她根本看不见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只是把这个当作是一种民俗文化传承。
“现在想起来,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我师兄愿意花大价钱买我画的符箓了。”安娜腮帮子呼起来,似乎是想做出凶巴巴的样子,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噗嗤我开始还以为师兄是在香港赚到大钱了,找理由给我零用钱。”安娜想到师兄做的生意,微笑着摇摇头“原来是真的这么值钱啊。”
安娜为什么说自己经济独立了,当然不是因为围棋,她还不是职业棋手呢,哪里来的钱赚。她经济独立的手段就是给几个师兄打工师父除了柳鹰司、安娜、安娜的妈妈柳薇薇之外,还有四个徒弟。
这些人分散在世界各地,安娜最常接触的是香港的安师兄,泰国的武师兄。至于另外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虽然也常常来信请安娜寄一些符箓、开光法器过去,但是接触并不多。
师兄师姐们都是给钱的,而且价钱都不低。安娜也曾经不好意思过,不过师父当时只是表情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她收下了。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哼哼,他们还要谢谢你呢。你收着吧,这是他们赚了。”
安娜现在才明白,她写的符箓、开光的法器都是确确实实有用的感觉是白白不好意思了很多年呢。
纸箱里面还有许多其他的小东西,都是和道家有关的法器,而且安娜每一样都用过。所以拿起一样就能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
“师父他怎么老这样啊。”安娜的语句是抱怨的,但是烛台切作为旁观者知道,那是一种亲人间的亲切。
“这些都是他的好宝贝,那时候都说是借给我使用的。”安娜的手指在头尾巴上绕了好几个小圈,眨了眨滚圆的猫眼“师父他真的好不诚恳啊”
烛台切光忠帮助安娜收拾这些东西,把黄表纸整整齐齐放进壁橱抽屉里,表情的温和的。虽然不知道安娜曾经的生活,但是现在了解了,那一定是很幸福快乐的日子,这就足够他觉得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