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日突厥也遭了雪灾,军队粮草短缺。”明砚舟神情平静:“宜州之所以囤兵二万,也是因城中有粮。”
孙如海嗤笑一声:“您难道因着宜州有粮,便可罔顾军令?”
明砚舟眼中再难掩轻蔑之色:“孙大人难道不知粮草对在外征战的军队何其重要?”
他沉着眼:“还是说尔等看到行军录上宜州囤兵二万,便以为此战定然能胜?”
冯玉听他如此说,顿时福至心灵:“二殿下,不知突厥遣了多少兵马攻打宜州?”
“五万。”
有武将顷刻间便瞪大了眼:“二万对五万,兵力如此悬殊,便是守城战,也未必能轻易退敌啊!”
“是啊是啊,若不救宜州,届时失了城池不说,还白送了粮草解了突厥之困,大胤岂不是腹背受敌?”
……
明砚舟听着众人议论,半晌后他开了口,声音一改平日里的温润,带着强烈的肃杀:“柳相何来的信心,竟认为二万兵士可对敌五万?我向来赞同文武共济,朝局才可稳,可如今见识到尔等的小人之心,倒是觉得冯大人方才的痛骂格外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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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见他难得泄露一身锐气,只换了个坐姿挑起了眉。
一旁的古齐月虽知晓今日明砚舟定然能脱身,但心中仍是沉重。
柳党先是千方百计寻自己的错处,如今又开始绞尽脑汁构陷明砚舟,青州一案若再拖延,这些腌渍事只会越来越多!
袖中的手指根根曲起,他垂落了眉眼,心道:“若哪一日辨无可辨,叫他们得逞了呢?”
柳青河听清了明砚舟的话,视线凉凉地瞥过孙如海,后者顿时浑身一凛。
孙如海面上神情紧绷:“二殿下倒也不必如此慷慨陈词,您所受军令乃是救岳州,宜州之困,罪臣叶宣难道便未遣人去解?”
明砚舟听他们提起叶宣之时,前头还要加上“罪臣”二字,心中更是愤怒,他扬声道:“孙大人,你如此眼界是如何从小小县令一路爬到二品大员的?”
孙如海听他提起旧事,嘴巴再也张不开。
“我倒是未曾想到行军录上这一句简短的记载,今日倒成了弹劾于我的证词。”明砚舟冷笑一声:“孙大人口口声声称宜州之困有人去救,为何不拿出证据?行军录上可有只言片语记载何人何时领了多少兵马去解此困?”
冯玉赞同道:“是啊,尔等竟已闲得去翻多年前的行军录,看来是衙门中事务并不繁忙。眼下陛下正忧愁着国库空虚,那不如罢去一些好事之人的官职,也好多省下些钱财!”
明德听到此处,笑容已是难以抑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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