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了。”星云摇头道:“那凌云寺中的素斋极难吃,我不愿去。”
慧济咽下口中的面条:“可那张大人,每年捐那样多的香火钱……”
“他捐香火钱是有所求,求仕途一帆风顺、步步高升,与我愿不愿去汴京毫无关系。”
“哦。”慧济颔。
星云见状,不由拧紧眉:“我们是出家人,钱财权势都是身外之物,不可被这些裹挟。”
“弟子明白了。”
星云垂下眼,继续捧着碗闷头吃面。
而此时,那假星云与几名弟子正在马车之中,由黄柏驾车赶往清河郡。
不得不说,张覃的眼光十分毒辣,选中之人本就与星云有八分像,再伪装浑身的淡泊之意,浑然就是一个出家人的样子。
若是离得远些,便是熟悉之人都无法一眼看出端倪。
假星云装得慈眉善目,可不经意抬眼之时,总能看见那凌厉的眉眼及身形。
他是几日前,在张覃放出的消息传遍整个汴京城之时,敲响的泰亲王府大门。
黄柏也从未见过星云,但汴京城中的流言他早已听见。
是以当那人自报家门之时,他便信了。
不仅为他安排了住处,还第一时间派心腹快马加鞭前往清河郡,报与明骁舟。
马车行驶度极快,黄柏与陵游轮流驾车,几乎是没日没夜的赶路。
假星云被颠得面无血色。
黄柏见状,连声告罪:“请大师见谅,救人要紧。”
他无法,只得继续忍耐。
几乎是披星戴月,可黄柏与陵游只觉得度仍不够快。
容昭已找了好几日的杂记,翻过的书册堆在一旁。
外头还有小厮不断将新搜罗而来的书册搬进来。
她眼都没抬,手中不断翻阅着。
明骁舟坐在一旁,看着似永远翻不完的书长叹了口气。
“容昭,你可有找到只言片语?”
“尚未。”那小郎君闻言,低声道。
“这些书册之中,真的会有这样相似的记录吗?”
“不知。”
她回答的极为简单。
“你既不知,又为何要翻看这些?”
“王爷便如此相信他人吗?”容昭缓缓开口:“若星云也救不了明砚舟,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
明骁舟被她一句话问在了原地。
“凡事等人来救,不如先自救。”
明砚舟闻言笑起来,枯枝翻过一页:“说得极是。”
容昭笑着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埋进了书册。
她手中的这本,是讲道家的秘术。
不是照本宣科,反而写得很是生动有趣。
容昭翻过一页,视线落在最新的那一页上。
她倏然拧紧了眉,轻唤道:“明砚舟,你看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