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有,这才是不合理之处!”
容昭放下药碗,掀开锦被下了床,提步来到廊庑之下。
她只穿着白色的中衣,被风一吹隐隐有些寒凉。
视线中月明星稀,桂花树叶瑟瑟作响。
确无一丝魂火的痕迹。
它们,凭空消失了!
容昭神情一凛,视线却不经意地扫到隔壁的房间。
窗户与门大开着。
“咦,这门与窗怎地开了?”丽娘疑惑道,随后便提步打算去将其关上。
刚行一步,便被容昭拦住:“且开着吧,近日天气好,权当通风了。”
她虽如此说着,可视线没有离开那间屋子半步!
那是明砚舟的屋子。
丽娘不疑有他,只点头应好。
容昭朝她笑了笑:“丽娘,我多日未用饭,此刻有些饿了,可否为我煮些米粥来?”
“我这便去!”
容昭看着她钻进了厨房,这才提步朝着那间屋子走去。
明砚舟听闻她脚步声越来越近,而自己却因敛魂而失了力,躲藏不了一分。
他闭了眼,不欲被她看见此刻的自己。
容昭方行至门口,便见那道残魂端坐于床榻之上。
玄青色的衣袍似乎被什么浸透了。
待看清他的面色,她神情一窒,随后快步走进去,站在明砚舟身前。
明砚舟身量颇高,便是坐着,此刻也并不比她矮上半分。
“明砚舟。”她低声唤道:“你面色不太好,生何事了?”
对方缓缓睁开眼,掩藏住眼里的虚弱,含笑道:“无事,行路匆忙,稍有疲累。”
容昭顿时皱了眉:“仅是如此吗?”
“我从不骗你。”他声音清润,与平时并无不同。
她松了口气,随后又道:“不知生了何事,外头的魂火不见了。”
“哦?”他抬起头望向窗外,佯装诧异:“我下午到时,尚见无数魂火,短短两个时辰便消失不见,实乃奇事!”
容昭见他神情并无异样,只当他真是赶路累着了,便让他好好休息。
明砚舟笑起来:“不问问我此行可有见到你的父亲?”
“等你身体好些我再问也不迟。”
“我无事。”明砚舟摇头:“我见到你的父亲了,他一切都好,只愿你不要伤心,好好活着。”
“他说,所有想说的话都在信中了。”
容昭点头,心中虽悲痛异常,但生老病死,此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明砚舟察觉她情绪低落,便不再开口。
他阖上眼,敛魂珠在手心中着烫,今日还未到中元节,之后或仍有几场硬仗要打。
他须小心,万不可被她现。
无他,只是不愿她因此而歉疚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