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长叹一声“衡儿,无情道每进一境,便会遭到反噬,心境大乱,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
“罢了,也许有朝一日,你能彻悟七情,或可逃一死,窥得大道”
师尊的话越来越模糊渺远,城阳牧秋彻底失去意识,护体罡气散去,刺骨的冷便侵入四肢百骸,终究昏死过去,竟径直倒在银绒脚下。
“”
银绒很想掉头就跑。
可刚遭逢生死变故,腿还有点软,再者,大佬那一身雄浑的纯阳之气,对于修采补术的媚狐来说,实在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其实大佬安静不飙的时候,倒是很耐看,眉眼轮廓深邃,鼻梁秀挺,是很清俊的长相,只是没了罡气护体,疏朗的睫毛上已挂了一层白霜。
感受到他的生命在迅流逝,银绒反倒不怕了,试试探探地挪近了些,“上好的炉鼎啊,千辛万苦找的,趁着他还没死透,尝尝味道也好。”
银绒埋头在他颈间嗅了嗅,又小动物似的舔了舔他的睫毛和面颊,媚妖的采补术与修士的合欢道不同,不止限于真刀真枪的交媾,有肌肤之亲便能配合着功法吸收阳气。
不得不说,大佬的身体真是上乘,柔韧的肌肤下蕴含着磅礴的力量,银绒舔饴糖似的,从凸起的喉结舔到结实的胸口,再从薄薄的眼睑舔到柔软的嘴唇,边舔边津津有味地吸收精纯阳气,尾巴欢快地晃出残影。
“住口。”不知过了多久,被糊了一脸口水的大佬眼皮动了动,虚弱地开了口。
“”
他他他他怎么又活过来了
银绒炸了毛,狐耳“刷”一下趴下去,瞪圆了一双琥珀珠似的大眼睛。
城阳牧秋起初只觉得冷,后来感到有个温软的东西钻进怀里,那东西明明体温也不高,却奇迹般吸走了身体里的寒气,意识渐渐回笼,隐约感到有人在亲吻自己,睁开眼睛便看到一个漂亮的狐耳少年。
乌赤眸,细肌雪肤,水灵得叫人眼前一亮。
他好像一点也不怕冷,雪窖冰天里,只松松垮垮套了件火狐裘,斜露出嫩白的颈子和一条黑色皮革项圈,项圈上还挂着个“狗铃铛”。
“你你你不能杀我”狐耳少年惊恐地喊。
有了之前的失败经验,银绒不大敢跑非但逃不掉,还容易惹恼大佬。情急之下,他眼珠一转,脱口道“你不能杀我,因为,因为是我救了你”
“对,没错,一定是我刚刚不小心把你的寒气也吸走了。”他懊恼地说,为了证明自己似的,银绒在大佬胸口虚虚一抓,丝丝缕缕的寒气便脱离城阳牧秋的身体。
作为一只赤狐,银绒却天生不畏严寒,甚至能有意无意地操控寒气,操控力虽然有限,可师父说,这能力相当稀罕,连那些生在雪山的妖都自愧弗如。
随着更多的寒气被吸走,城阳牧秋冻僵的身体恢复了更多知觉,周身剧痛卷土重来,这让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银绒察言观色,有声地咽了口唾沫“这回相信了吗你,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城阳牧秋却别过视线“你先下去。”
银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跨坐在大佬腰上,忙连滚带爬下去,就听城阳牧秋气若游丝地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银绒“”
您老人家失忆了吗一盏茶之前不是您亲口给出理由“是妖就该死”吗
城阳牧秋费力地撑起上半身,迷茫四顾“小妖狐,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银绒不明白他为什么明知故问,但还是老实回答“雪窟谷。”
“”
城阳牧秋顿了半晌,又缓缓问“那你可知我是谁”
“”
“”
什么叫“我是谁”,难不成一语成谶,他还真的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