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墨夜色裹藏的天空渐渐变亮,就像是从黑暗到光明的渐变画。
最初的微光如同破晓前的晨曦,寂静地在天际线划出一道淡淡的白线。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白线逐渐扩大,像是一只庞大的手,缓缓地撕开了夜的帷幕。
而颜淼的心,跟这天空一样,看到了一点点光明。
司砚谌是在意她的!
只要他在意她,就证明她走这一步险棋是对的。
虽然她要走的这条路,前路漫漫,满路荆棘。
但为了因为保护她而永远,留在司家那座恶魔岛的“姐姐”。
再难,她也要完成救赎。
男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天空从黑转亮。
就在颜淼的双腿都跪麻了的时候,他才背对着她,缓缓开口:“那天大剧院的演出,就是在给司砚寒“选妃”。
他隔几年,就要选一个年轻的新杨贵妃。”
“因为他爱的女人,永远留在了25岁。”
“他认识白秋怜的时候,她二十岁,所以能留在他身边当替身的人,也不能过二十五岁。”
“司砚寒在大剧院那天就看上了你,他已经派人把你查了个底朝天。”
“你认为,晞月还能代替你去司家老宅么?”
颜淼忽而跌坐在地上,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跪着爬到他身后,再次抱住他的腿颤声问:“四爷,那你的意思是;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要我了是么?”
司砚寒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她的话。
而是语气沉沉反问:“颜淼,你猜昨天你如果是出现在司砚寒的包间,而不是我的包间。”
“还能看到今天的太阳么?”
她低头不语,似乎在思考问题的答案。
男人忽而转身,脱掉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纤柔的肩上。
他眼帘低垂,指骨分明的大手抚上她红肿的脸颊,轻一下重一下的抚摸。
很像他一贯的作风,打一巴掌给颗枣吃。
但是,他现在可不是给枣的时候,他这个动作代表警告。
正如,他接下来所说的话:“颜淼,司家老宅不比我这里。”
“司砚寒手上沾了无数人的血,就连白秋怜他都舍得杀,何况你?”
“如果昨天他知道你在夜总会上班,他会觉得梨园拿着次等货糊弄他。”
“他对待次等货的态度,从来都是不想要也要毁掉,而且他还会找梨园问责。”
“你说说你,都做了什么蠢事?”
她顺势双手捧住抚在脸上的大手,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滑落到他的手背。
浓密的黑睫挂着可怜的泪珠,她声音充满了破碎感:“我知道我这件事做的欠妥当,可我真的是没办法啊!”
“我想过求你,但你不听我说话。”
“四爷,就没有办法不让我去司砚寒那里么?”
“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他俯身弯腰到她面前,冰冷的指尖划过她如画的眉眼。
撩起温热的眼泪,指尖摩挲几下。
他的动作,让她哭的更凶了。
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大颗大颗滚落到他手掌心。
司砚谌凌厉的眉梢微挑,一双深邃的凤眸似笑非笑,指尖弹了弹她的眼泪。
他轻笑两声,薄凉的声音带着陡峭的寒意:“颜淼,你可真能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