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另起炉灶?”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周如曜顿了下,又说:“你想好了吗?”
顾之行本想问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听到他后半句便道:“没有,莽就完了。不过你既然支持我,也不能光嘴上说说,整点实际行动。”
周如曜想了下,收起了伞,这下,被拒之门外的伞便又肆意洒在他们身上了。
他如举剑般举起了伞,颇有些滑稽地行了个骑士礼。然后便迅速打开伞,举到顾之行头上,目光灼灼,“献上忠诚,怎么样,够意思吧?”
顾之行挑眉,“不错,赏!”
周如曜弹了舌头,挤眉弄眼,“谢陛下!臣定当誓死效忠!”
顾之行:“不用,你把你前几天开箱开出来的新枪皮送给我就行。”
周如曜:“昏君!我即刻谋反取你狗命!”
顾之行:“你连枪皮都不给我,你算什么骑士!”
周如曜:“有没有可能是歧视。”
顾之行:“怎么跟我混这么久,连我半点幽默感都没有。”
周如曜:“……”
好一会儿,顾之行轻声道:“如曜,谢谢你。”
他没有说话,眉语目笑。
有什么好谢的呢,从年幼时他得知她的身份开始,他们早就是这个秘密的同盟者了。
“阿行——你——你是——”
“听着,这是场意外,你不许——”
“……可是——”
“如曜!不要问了,出去!”
“好。”
“保守住这个秘密,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我就当你胸前长肿瘤了,可以吗?”
“……”
年幼时的对话蓦然在他脑中响起,周如曜没忍住笑出声。
顾之行有些莫名,“你怎么了?”
周如曜:“没事。”
雨仍旧下个不停,周如曜的肩膀湿了一大片,湿漉黏腻的衣服贴着他的手臂。他不甚在意甩了甩肩膀,目光灼灼地看向顾之行的侧脸。
在这个牢不可破的同盟中,她是他亲密的同窗,珍重的兄弟,效忠的领主。
是他爱意无前生长,无望结果的挚友。
周如曜醒来的时候,视线模糊了下,眼角有些湿润。
他用手背揉了揉眼睛,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让他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
接着,周如曜听见顾之行烦躁的“啧”声,他顺着生源看过去。
顾之行穿着海绵宝宝的玩偶睡衣,窝在电视屏幕前,捏着手柄身体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