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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一家五口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梁长琛率先听到声音,从床上坐起来,开了床头的夜灯。
甘景枳原本靠在他怀里,他要起床出去开门,就要把她挪开。
甘景枳在睡梦中感觉有人在帮自己,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梁长琛见人被弄醒了,就说:“有人敲门,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睡。”
她带着睡意“嗯”了一声,但是已经醒过来,就转头去看占了一大半床的三个小家伙。
幸亏这床够大,一边还特意围了护栏,否则以他们东倒西歪的睡姿,估计早就掉到床下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开了风扇,她给每个小家伙的肚皮上都盖了一张小毯子,这会除了小南,小北和小团子的小毯子早就不翼而飞了。
小团子更是缩在一个角落里,像是被两个哥哥踹去的,
她找了找,一张掉到了地上,一张被踹到了角落里。
先给小南把小毯子理好,然后才把另外两个小家伙重新放好,特别是小团子,她把他从角落里捞出来,捡回来给他们盖好。
顺便摸了摸他们的额头,见没情况,也就放心下来。
大概是白天玩得太累了吧,折腾一番三个小家伙都没有被吵醒。
正想躺回床上,出去开门的梁长琛回来了。
“谁啊?”
“林军医。”
“他大晚上来找你做什么?”
“不是找我的,是来找你的,你赶紧换衣服跟他走。”他语气很快,还带着凝重。
甘景枳对梁长琛很熟悉,立马意识到了可能不不好的事情,“找我做什么?”
“六公他们回来了,宋瀚文受了重伤,需要你去帮忙。”
甘景枳一听,整个人都清醒了。
边下床穿衣服边问:“怎么不送医院?”
“六公说来不及,要尽快,但是他的手也受了伤,需要你去给宋瀚文取子弹。”
“子弹伤到哪里了?”
“心脏。”
又是这么严重的地方!
穿好衣服,甘景枳看了眼床上的三小只,“你看着他们,我跟林军医去看看。”
梁长琛有些不放心,但是三个小家伙没有人看又不放心。
想到这里是军营,才稍稍放松了一些,“嗯,你去吧。”
把人送到门口换鞋的时候,他又说:“景枳,宋瀚文跟我弟弟一样,他是为了去给我找药才受伤的,你一定要尽力。”
甘景枳看了他一眼,“我会的。”
这几年,梁长琛到平肃县,宋瀚文就跟着他来,梁长琛要回国都,他也跟着回去,现在来这里当团长,他也来这里当他的副团长。
不用梁长琛交代,甘景枳也会尽力。
不论宋瀚文伤得有多重,他能挺到现在,肯定是有希望的。
再说了,还有六公在呢。
甘景枳到医务室的时候,六公正拿着银针在给宋瀚文扎,是为了止血。
来的路上,林军医已经把宋瀚文的情况跟她说过了。
医务室是有手术室的,在林军医和护士的配合下,甘景枳快地进行了消杀,然后准备给宋瀚文做手术。
六公说:“我稳住了他的心脉,你尽快把子弹取出来。”
现在整个省,除了平肃县有比较齐全的仪器设备,连省城都没有,所以以宋瀚文现在的情况,就算是上医院,情况也还是这样,并没有太大的帮助。
所以六公他们决定立刻在医务室里做手术是正确的,不仅免去了颠簸,还能帮宋瀚文争取不少时间。
甘景枳判断了一下中枪位置对心脏的损伤程度。
六公在一旁也说了自己把脉的结果。
“子弹偏了一点点,没有打中心脏,但是不尽取出来的话,小命恐怕不保了,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甘景枳点点头,开始手术。
也是这一床手术,甘景枳这才知道,原来六公也是会西医的,还把这个想法直接脱口而出。
六公却是轻哼了一声,“什么中医西医的,外国人治病治伤的方式,都是抄袭我们国家的,谁说我们的老祖先只会把脉开房子,我们的手术刀种类大小幸好比外国人的多多了。那些强盗拿走了,就说是自己的。”
甘景枳原本正在专注地想要把卡在宋瀚文胸腔里的那颗子弹给小新取出来,不能分神,就没有仔细听六公在说什么。
看到子弹的情况跟六公说的一模一样,也是比较惊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