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剑光凛冽似澎湃的江河,叶纪眸光微动。
“师兄……”
似乎是久远的记忆,突如其来地从灰暗已久的长渊之下,绽出新芽。
宗门,一座小院,一个青衫少年垂头丧气,抱剑坐在屋前台阶上。
“师父教我的,我学不会。”
“那道剑势,无论如何,我都使不出来。”
青衫少年身边,淡金衣袍,乌束起,同样是少年模样的叶纪闻言,一言不地拿走他手中的剑。
他道:“这样。”
剑锋轻轻一划。
如飓风过境,无数剑光凛冽横扫而开。
“……哇!”
青衫少年瞠目结舌,足足数秒后,才泄气地道:“我不如师兄。”
少年叶纪微微低头:“你年幼我几分,天资已然卓越,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越我。”
青衫少年仰起脸:“真的吗?”
“嗯,”少年叶纪道,“起来,我教你。”
……
飞鸟惊起,林叶飘旋,宗门比试广场,寂静无声。
已然成年的青年收剑入鞘,看着自己面前、墨金衣袍的叶纪微笑:“师兄,又是我输了。”
“我还是胜不了你。”
……
千年之后,此刻之间,叶纪微微抬眼,桃木剑剑锋微动。
观众席上,陈巧巧几人慢慢睁大了眼睛。
如果说周蜃的剑势是汹涌的江河,已足够澎湃到令人心惊,那叶纪的剑势,就是无边的瀚海,无际的星雨。
无数银白剑光交织,构成千丈雪原轰然崩塌之景,裹挟着凛凛高山不可仰视的浩然威严,碾压而下!
周蜃风波不动的眸底刹那间交织出那成千上万的剑光,他猛然抬剑,挡于眼前。
下一秒,锋锐无挡、碾压一切的剑光,如孤峰的云雾,缥缈消散于他的剑身三寸之前。
他毫无损,衣角未缺。
只是胜负,已在一招之间落定。
“……”
周蜃轻轻放下剑。
“我输了。”
他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