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她的忌日,他把那封情書拿出來,準備全部燒給她,他已經不報任何希望,雖然心裡沒期待,但還是想,上次她出現的時候是在她的忌日,這一次她會不會出現?
他不知道。
他心裡孤寂的像墳墓,只剩下冷寂。
她出現了幾天,擁抱了他的靈魂,卻在靈魂要長出血肉的時候,毫不留情地把他的靈魂帶走了。
什麼都沒給他留下。
他今天休息一整天,準備在祠堂陪她,推掉了所有的商業宴請和行程,就想待在這裡,安安靜靜過一天。
也只有在這裡的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個人,而不是行屍走肉。
寧檸的出現,跟夢一樣,轉眼連記憶都感覺變成了奢侈。
可當他手中的唯一一張情書在他手中燃盡的時候,那詭異的一幕又出現了。
這一次,她不再穿著學生服,而是穿著一身飄逸的紅白夾雜的古裝,髮型幹練,長發挽了一個簡單的凌亂髮髻,剩餘的散落在身後,髮髻上插著兩枚白色的玉骨簪。
一張小臉上竟然有傷,可依舊擋不住她眼神中的清澈和容貌的明艷。
她想都沒想就抱過來了,男人粗糲的手掌緩緩撫上她單薄的背,只覺得她比去年好像有肉了一些。
寧檸感覺到他的呆愣,蹭蹭他的臉放開他,這才打量他的臉,只見男人的眼睛依舊和一年前沒什麼兩樣,只是鬢邊好像多了白頭髮。
去年見他的時候,他還沒這麼多白頭髮。
寧檸有點心疼,小手撫上他的鬢角,「叔叔老了很多。」
他一直在看她的臉,心中有千言萬語,萬馬奔騰,可最後終究化成一句,「怎麼受傷了?」
他粗糲的大手移動到她的眼角,那裡有道痕跡,她的嘴角也有。
寧檸聽到他這樣問,瞬間笑開了,站起來就用手去扒拉臉上的戰損傷,「我正在拍戲,是一部古裝武俠劇,正在躲避仇家的追殺,結果跳崖的那場戲剛開始,威亞斷了。」
她伸手擦了擦臉上的「傷痕」,妝果然掉了。
她攤開手給他看,厲申也從椅子上起來,帶她出祠堂。
她很自然地挽住了厲申的胳膊,厲申也沒管她。
當走過長廊,到達四合院,一群人看著厲申身邊的女孩驚住了。
高敬正在抽菸,看到厲申帶著一個女孩從祠堂出來,一口煙嗆在了喉嚨里,咳嗽了半天。
「小、小丫頭?」
寧檸也看到高敬了,放開厲申衝著高敬跑了過去,「敬哥,我來啦!」
高敬剛做了擁抱的動作,見厲申眼神掃過來,趕緊收斂了,動作變成了扶住寧檸胳膊的姿勢。
顯然看到她,高敬比厲申還開心。
「你怎麼來了?一年了,小丫頭又長漂亮了。」
周圍的兄弟們都很會來事的問好,「小申嫂好久不見!」
寧檸就跟到了自己家一樣,完全沒把自己當外人,和大家親昵的打招呼。
厲申就站在旁邊看著。
此時正是中午,比上次情況好一點。
今天穿過來沒看到多血腥的場面,或許心境和上次不同了,這次她竟然感覺特別開心。
她回頭看厲申,「叔,我還沒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