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程立那樣的孩子頭，他會羨慕，也時常夢想自己也和程立一樣，成為萬眾矚目。
但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他是大雜院裡最沒有存在感的人。
直到那天，一個穿著花裙子，扎著兩個羊角辮的小女孩跑到他家門口，圓溜溜的大眼睛望著他。
奶聲奶氣地問他，「我可以和你一起玩嗎？」
小小的6洵被嚇到，趕緊躲回屋裡，以為躲開就可以不用和人接觸。
誰知道那女孩的小腦袋探進門，又問了他一句，「你一個人玩不無聊呀？」
6洵很害怕，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靠在牆邊，特別謹慎的看著她。
小女孩見他不出來，也就作罷了，她說了一句，「我在外面等你呀，你快出來。」
繼而她就真的退出去了。
但6洵始終沒出去，他害怕大家議論他的樣子。
那些在房檐底下排排坐的女人都喜歡議論他的爸爸6玉群，提起6玉群又要提起他的媽媽。
小小的他，也是有自尊心的。
他把自己藏起來。
下午的時候，他就煮點米粥，還有吃剩的窩窩頭，湊合一頓又過一天，等6玉群回來。
可是6玉群很晚才回來，爛醉如泥的他，帶回來了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
那女人穿的很涼快，衣服都沒袖子。
高跟鞋，亮閃短裙。
他們進門開了燈，6洵被嚇醒，起身想問爸爸回來了，要給他盛飯，可是眼前一幕讓他陌生。
男人女人的身體貼在一起，他們用來吃飯的嘴巴，黏在一起。
他看到他們的舌相互追逐，嬉鬧，一時間不知道那是在幹什麼。
或許是醉酒的6玉群還有一點意識，他顴骨通紅，回頭看了一眼6洵，呵斥道，「滾到廁所去！」
6洵趕緊爬下床跑去了廁所，將廁所門微微關了起來。
他聽到女人嬌媚的喘息，父親陌生又好似舒服極了的輕叫。
他偷過門縫看了一眼，只見他們貼在一起，如膠似漆。
小孩子對性沒有什麼觀念，6洵只覺得那樣的行為讓他想吐，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外面兩人的聲音壓抑著一浪高一浪。
6洵蹲在廁所門口抱住自己的腦袋，不想讓那些聲音入耳。
他捂著耳朵，想哭又哭不出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風浪才平息了。
他看了一眼，發現6玉群躺在了床上不省人事。
可那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只穿著一件紅色的吊帶，光著腳，朝著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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