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礼的话语依旧在耳边环绕“别觉得我这个当哥哥的心狠,在你的病没有治好之前,顾氏集团还不能交到你的手里。”
“别装了。”陈子骁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丝毫不掩饰话里的嘲讽“我是不会把东西交给你的。”
顾礼闻言,脸上的表情狰狞了一瞬,再出口时,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跟虚伪“你别误会,我也是为了公司着想,公司的流动资金不多了,如果我有一项投资失败,资金链断掉,顾氏就会处于岌岌可危的境地,你应该不想顾氏百年的基业毁在你的手中吧。”
“顾氏没了就没了。”陈子骁事不关己地道“我不是顾列,对家族荣耀并不关心,我对这些不感兴趣,反正爷爷留给我的财产,足够我挥霍了。”
“你”顾礼额头青筋暴起,好半晌,他才平复下翻涌的心绪,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罢,他毫不留情地打开电流开关。
陈子骁痛苦地闷哼了一声,身体往上弹了一下,不受控制地随着电流震颤着。
顾礼冷眼旁观,等陈子骁不堪折磨晕了过去,他叮嘱手下的人,等陈子骁醒了,继续对陈子骁进行拷问,如此经过几天的逼供,陈子骁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最后一次清醒时,一直不肯松口的陈子骁,提出要见顾礼。顾礼知道后,推掉公司一切事物,赶过来见陈子骁。
陈子骁动了动干涩破皮的嘴唇,低低地道“我要喝水。”
他这几日没有进过一粒米饭,没有喝过一滴水,全靠营养液吊着一条命,再加上各种仪器加在他身上的折磨,他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快要到达极限了。
顾礼给医护人员使了个眼色,对方去取了杯水,陈子骁近乎贪婪地大口喝着水,来不及吞咽的水顺着他的嘴角滑落,流入颈部,濡湿了身下的小半块床单。
看着陈子骁毫无形象喝水的样子,顾礼微笑着讽刺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像条狗。”
陈子骁跟没听到一样,舔尽了纸杯里最后一滴水后,他阖上眼,满足地舒了口气。
顾礼接着道“如果你敢骗我,你绝对会死的很惨。”
“行了,我死了,你什么都得不到。”陈子骁重新睁开眼,无力地晃动了手上的镣铐,在镣铐哗啦哗啦的脆响声中,缓缓道“银行保险柜里藏着你要的东西,保险柜钥匙被我藏起来了。”
顾礼缓和了语气,道“只要你肯把东西给我,一切都好商量。”
自陈子骁被顾礼带走后,沈让一直没有放弃寻找陈子骁的踪迹。他试过去顾氏集团堵人,然而秘书总是跟他说没有预约不能见顾礼,逼不得已,沈让只好埋伏在附近,最终在停车场成功堵住了下班的顾礼。
顾礼冷嗤了声,懒洋洋地道“还真是阴魂不散呢。”
沈让听出了顾礼的冷嘲热讽,只问一句“陈子骁在哪儿”
“他当然好好地在精神医院治病了。”
“我要见他。”
顾礼“不可能。”
沈让质问“我是他的丈夫,我难道没有资格探望生病的爱人吗”
顾礼收起脸上的假笑,危险地眯起眼,“沈让,我们顾家的家事,你最好少管。”
沈让“如果我偏要管呢。”
“我记得你有个爷爷吧。”
顾礼歪歪头,状似认真地思考了片刻。
沈让猛然提起了顾礼的领子,咬牙切齿道“你威胁我”
“可以这么理解。”顾礼冷笑了一声,用力拽开沈让的手,整理了领口的褶皱,蹙眉道“沈先生,你今天这么失礼,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沈让没有想到顾礼做人这么卑劣,居然拿爷爷威胁他,“你太卑鄙了。”
“是你自己要多管闲事。”
顾礼神色嘲弄,上下打量了眼沈让,忽然开口道“别告诉我,你爱上了一个精神病人。”
“”
沈让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看出了沈让眼底的困惑跟迟疑,顾礼缓缓扯开一道笑“别开玩笑了,一个随时随地病,可以分裂成好几种人格的人,根本不能算是正常人,你会喜欢这样的人吗”
“”
“如果你只是内疚,大可不必,我从来不曾将他当成是我的对手,只要我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我就会把他物归原主,到时候你选择跟他在一起还是跟他分开,都与我无关。”
沈让沉默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顾礼的话,但是他不敢拿爷爷的安危打赌,顾礼无疑是个狠角色,一下子就抓住了他的软肋。
“陈子骁已经答应把东西给我了。”
耳边响起顾礼清清淡淡的嗓音“顺利的话,过几天你们就能见面了。”
这次见面,沈让算得上是无功而返。
回去的路上,沈让接到了爷爷打来的电话,电话里爷爷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吃饭,商量婚礼的事,沈让推脱说最近公司太忙,婚礼的事要推后,听声音爷爷似乎很失落,但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