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谢老夫人了,在外人眼里宽容和善,实则尖钻刻薄。
谢老夫人扒着谢云舟死活不松手。
江昭见状走了出来,一脸愠怒道:“谢云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既已应允和离,现下便不可再改口。赶快把字签了,我们也好快点离开。”
江昭在这,即便谢老夫人想作妖也不敢,她就是不顾念脸面,也得想想会不会把江昭逼急了惹他动手。
方才谢云舟挨打的事她可是看在眼里的,江家的人都是疯子。
江黎是。
江昭也是。
谢老夫人后悔啊,当年为何同意江黎进门,如今让她搅得谢府鸡犬不宁,简直要呕死了。
“谢云舟,你好歹是个将军,为人处世总不能出尔反尔。”江昭道,“今日这字你签也要签,不签也得签。”
江黎受了三年苦楚,多一日江昭都不舍,即便和谢云舟拼了,他也要谢云舟签下和离书,放江黎自由。
他的阿黎啊,太苦了。
“谢七。”谢云舟眼睑垂下又抬起,沉声道,“扶老夫人回去。”
“我不走,我不走,”谢老夫人死命扯着,生怕她一离开,谢云舟便把字给签了。
“送老夫人回去。”谢云舟推开谢老夫人的手,缓缓站起身,光影里他脸色很暗沉阴戾。
谢七扶上谢老夫人,无视她的挣扎强行把人带离了东院。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躬身离开,屋内只剩江黎,谢云舟,族长,何玉卿,江昭,金珠银珠。
银珠把笔递上,“将军,给。”
谢云舟接过,冷白指尖轻轻握着,眸光落在上面娟秀的字迹上,不知是字迹晃眼,还是日光晃眼,他眼睛微眯了下,握着笔的手有丝迟疑。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
江黎怕谢老夫人会再次折返,隐隐有些担忧,督促道:“劳烦将军签字。”
将军?
她疏远的到是干净。
也罢,总有她后悔的一日,他等着那日的到来。
谢云舟回过神,执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苍劲有力的三个字,宣纸背面隐隐被黑墨浸湿。
江黎想起了那年的婚书,字迹不清,根本识不得,她只当他同她一样心底雀跃握不住笔,是以字迹才会那样。
现在想想,应该是太过敷衍了事随便写的。他对她的不上心,早在婚书上便展现出来,是她鬼迷了心窍,认不清真伪。
谢云舟签完,族长接过笔,再三询问道:“你们真想好了?”
谢云舟未言,江黎道:“有劳族长了。”
江黎一直都是这样知书达理端庄温婉,族长见此情景不好再多说什么,胳膊抖着签下了名字。
手印落下那一刹,两人彻底没了关系。
江黎心愿达成,勾唇拿起和离书,转身便要走,谢云舟唤住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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