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的地方,谢云舟说道:“去找大夫。”
谢七抱拳作揖:“是。”
-
江黎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头痛得厉害,她缓缓掀开了眸,轻唤了声守在一旁的金珠。
金珠听到声音看过来,“谢天谢地,夫人你可算是醒了。”
江黎扭头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她道:“何时了?”
“夫人你昏睡一夜了,早膳刚过。”金珠道,“夫人饿不饿?”
江黎摇摇头,“不饿。”
她不饿,倒是喉咙痛得很,像是着了火般,吞咽都疼,身体也虚弱无力,人仿若飘着。
“我这是怎么了?”她不太记得昨夜的事了。
“夫人忘了吗?”金珠服侍她喝下一盏水,问道,“昨夜的事都不记得了?”
江黎蹙眉想了想,记起了谢云舟说的那些话,还有他冰冷的眼神,心像是坠着石头般,沉甸甸的。
银珠道:“夫人从主屋出来便昏倒了,是将军命谢七请的大夫。”
江黎唇角淡扯,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还是心里愧疚?
江黎无法猜出谢云舟内心真实的想法,但不得不说,她再次因谢云舟给她找大夫这事有了动容。
或许,他也是有那么一点在意她的。
可惜这个想法很快被打碎。
谢馨兰不请自来,见她安好,轻嗤道:“嫂嫂可别误会了哥哥,以为在哥哥心里不一样,昨夜嫂嫂昏迷,哥哥可从未出现。”
方才江黎也曾问了金珠银珠同样的问题,谢云舟是否来过?
她俩答得含糊,江黎一度以为谢云舟是来过的,是以,心情好了不少,用了些膳食也吃了汤药,只等着他下次再来。
她还曾想,他不允她出屋那她不出便是,左右在屋里躲清静也是极好的,要知道这三年,她名义上是谢府的二夫人,做的可都是下人才做的事。
谢云舟不允她出去,那些活计便也不用再做了。
想到这里,她甚至还觉得,是她误会谢云舟了,其实他是为她好。
只是她认为的“好”,都被谢馨兰的话击的粉碎,原来原来那才是真相。
他不曾踏足,亦不在意。
金珠见江黎一脸难过,试图打断谢馨兰的话,却被她赶了出去,“我同嫂嫂讲话哪有你们插嘴的份,都给我出去。”
春桃把金珠银珠推了出去,房门重重关上,金珠银珠急的跟什么似的,却也无计可施,在谢府,她们什么都不是。
谢馨兰道:“我可是好心告知嫂嫂的,嫂嫂切莫太感激我,这都是妹妹该做的。”
看江黎哭,便是她眼下最想做的事。
瞧瞧,这不又要哭了吗。
谢馨兰说完要说的,起身离开,春桃递上手炉,她抱在怀里,瞅了眼炭盆,摆摆手,笑着说道:“这炭烟火味也太重了,嫂嫂屋里怎么能用这样的炭呢,春桃,去弄些上好的炭送嫂嫂屋里来。”
春桃淡声道:“将军不允,说二夫人屡次顶撞便该用这样的炭,以示惩戒。”
谢馨兰拍拍额头:“瞧我这记性,倒把哥哥交代的话给忘了,那嫂嫂,你只能用这样的炭了。”
她边摇头边说道:“哥哥当真是狠心了些。”
她睨着江黎,“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大抵这就是不喜欢的缘故吧。”
“你说呢,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