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寒抬手,掌心緊貼明月鋒的胸腔,感受其中跳動的心臟,說:「明月,我好喜歡你。」掌心傳來的跳動不由自主地加,他繼續說,「我想要你親吻我,進入我,愛我。我們像尋常的伴侶一樣生活,在夕陽下散步,慢慢變老。」
「等我們老了,快死了,就打一個骨灰盒。」印寒說,「燒成灰後混在一塊兒,不分你我。」
前面挺感動的,後面越說越驚悚,明月鋒趕忙叫停:「誰教你這麼告白的?」
作者有話說:
看作者主頁!歡迎大家來渣浪找我玩!
第1o8章我們談談
印寒聽到聲音,坐在床邊,眼含期待:「睡覺嗎?」
明月鋒瞧他一眼,坐在印寒身旁,表情嚴肅:「我們需要談談。」
「談什麼?」印寒屈起一條腿面對他。
「先給我一條內褲。」明月鋒說。
「不給。」印寒搖頭。
明月鋒牙痒痒,以前是他托大,以為憑藉多年深厚的情誼,能拿捏住印寒,玩些忽遠忽近的幼稚把戲,如今結結實實掉進這小子的陷阱,受制於人,連條內褲都得討價還價,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光著身子怎麼談事!」明月鋒說著說著火氣上涌,「這周我開視頻會議都不敢開前攝像頭,公司里傳我涉黃被抓了。」
「媽的我開攝像頭才是涉黃吧。」明月鋒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左一處牙印右一處吻痕,如果印寒是動物成精,絕對是只大海星。
印寒遞給明月鋒一個抱枕,供他擋住隱私部位,問:「現在可以談了嗎?」
明月鋒將抱枕摟在懷裡,又拽過夏涼被蓋在肩膀上,總算塑造出些許談判的嚴肅氛圍,他說:「我是愛你的,這毋庸置疑。」
印寒規矩搭在膝蓋處的手蠢蠢欲動,明月鋒說:「但這不是我肆意妄為的理由。」他嘆氣,這一周的親密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嘴巴說著拒絕,行動多有退讓,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的優柔寡斷。時光易逝,縱使萬般不願,他也該回到自己的生活軌跡,強行從幻夢中清醒。
「在挑明關係之前,我們是家人,寒寒。」明月鋒說,「家人是由親情聯繫在一起的,家人不會親吻和擁抱,但家人可以相伴到老。」
「我沒有父母,我划走了叔叔阿姨一半的注意力,他們非常愛你,也非常愛我。」明月鋒說,「如果他們知道了你我糾纏在一塊兒,會是什麼心情?」
「他們一樣會愛你。」印寒篤定地說。
「那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非常好的人。」明月鋒說,「與他們相比,我就是攪亂分化你家庭的那個壞人。」他抱緊抱枕,拇指和食指緊捏抱枕一角,「暫且不說這個,誰能確定未來的我們不會變心?」
「我們可能會吵架,可能會打架,一方心灰意冷,一方另尋歡。」明月鋒說,「你和叔叔阿姨血脈相連,你還有家,我呢?」
「我大概會孤獨地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明月鋒說。
「不會的。」印寒說,他的眼瞳漆黑,一如小時候透不過光的模樣,他全神貫注地盯著明月鋒的雙眼,執拗得有些詭異,「如果你不愛我了,我就把你永永遠遠地關起來。」
「……為什麼不是你先不愛我?」明月鋒抿唇,他感情涼薄,稀少的情緒盡數放在印寒身上,這個假設讓他格外不舒服。
「不存在這個可能性。」印寒說。
「哇,你真的……」是個神經病,明月鋒咽下後半句話,他被印寒吻住發不了聲。
「你說你愛我。」印寒幾乎高興瘋了,他摟緊明月鋒的脖頸,將人團吧團吧塞進懷裡,「再說一次。」
明月鋒舌尖抵住上顎,他彎彎繞繞、多思多慮的性格頭一回如此直白地吐露心聲,腳趾動工在床板上給自己摳了座三室一廳,再來一次他絕對要找個地縫躲起來。
見小夥伴半晌不說話,印寒倒也不介意,抱緊對方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蓋章宣誓主權。
「話說開了,什麼時候放我出去?」明月鋒問。
「我們是什麼關係?」印寒親親他的耳朵。
「你想要什麼關係。」明月鋒心累,他像條死魚攤在床上,四肢敞開,由著印寒的捲毛腦袋在他鎖骨處拱來拱去。
「情侶,愛人。」印寒說,「出國結婚。」
明月鋒滑不留手,一旦心軟放他出去,便如溪流入海,尋不著蹤跡。印寒必須要在這段時間內將這輪月亮拽下雲端,摁進畫框,裝裱上牆,省的後續再出么蛾子。
「是不是太快了。」明月鋒乾笑,「我們還沒談戀愛呢。」
「現在談?」印寒說。
「行吧。」明月鋒說。
「什麼時候可以跟爸媽講?」印寒問。
明月鋒頭皮發麻,他柔聲哄騙道:「談一陣子再講,誰家談戀愛一上來就見父母啊。」他主動摟住印寒的腰,做出一副真誠的姿態,「所以,能給你的男朋友一條內褲嗎?」
「不能。」印寒油鹽不進,氣得明月鋒把他推到一邊,裹緊浴巾背對他蜷成一團。
臥室頂燈悄然熄滅,窗外蟬鳴聲聲,寂靜祥和。
明月鋒做了個可怕又的夢,他夢見印寒將自己啃成骨架,牽著骨頭架子的他去民政局領證。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是個女巫,嗷嗷叫著拿榔頭把自己敲散,印寒一邊哭一邊撿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