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懿旨到达凉州已经三个月。
苏锦瑟这个名字凭一己之力已然鸣动整个南梁,因为不管走在哪里,都能听到她的故事。
“听说没,凉州那位苏家大小姐被抓进知府大牢了。”
“啧啧啧!不过这可不算什么新鲜事了,我听说上个月她在赌场里输的只剩里衣被人扔到街上,然后她晚上带人去报复,一把火烧了整个赌场。”
“听说她还跟凉州县令千金抢男人,为此大打出手,结果把人家打成了重伤!”
“还有还有啊,听说她私下包养戏子,与许多男人不清不楚的。”
“哎!就这样的女人,真是何德何能嫁入摄政王府。”
“是啊,摄政王那般光风霁月,卓尔不凡的男子,那是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啧啧!怎么就想不开,要娶德行败坏的她呢!”
“谁说不是啊,这苏家小姐干的那些事情,哎呦真是伤风败俗,她哪里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我家闺女听说摄政王要娶苏锦瑟那样的女人,气的差点去跳河。”
“谁家不是呢,我家女儿每日以泪洗面,已经茶饭不思好久了,每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祈求老天爷收了苏锦瑟那个妖孽。”
“摄政王惊才风逸出类拔萃、雅人深致,这么优秀还这么深情,这样的男子,天上难找地上难寻,苏家小姐那副样子,真真是连摄政王的脚指头都配不上。”
“摄政王不退婚,我们在这干着急有什么用啊?”
“也许这苏家小姐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也说不定。”
“还真是,摄政王不是说了,苏小姐的所有样子,他都喜欢。”
“摄政王真是个痴情种啊。”
“天大的福气砸苏家小姐身上,她竟不知道珍惜,看着吧,有她后悔的时候,等她嫁到京城,说不定多少闺秀等着收拾她呢,毕竟从懿旨赐婚以来,京城多少闺秀哭干了眼睛,简直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就是就是,有她后悔的时候。”
然而被大街小巷所有女人都记恨的苏锦瑟,丝毫没有一丝反省。
京城里夜风徐徐,两抹身影站在一块纯金打造的牌匾下。
苏锦瑟一身不染纤尘的白色锦袍,腰束玉带,手执白纸扇,头发高高绑起,嘴角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活脱脱的世家风流子!
白芍则叉着腰,瞪圆了眼睛,满脸的质问。
“小姐,你不是说来京城退亲吗?”
苏锦瑟摇了摇手中的纸扇,戏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
“我都折腾三个月了,做出的事情哪一件被正经人家知道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就退亲,可摄政王非但没来退婚,京城也丝毫动静都没有,这说明什么?”
白芍不解:“说明什么?”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哦难道摄政王喜好特殊,喜欢能作的,那他有大病啊!”
“说谁能作呢!”苏锦瑟点点白芍的脑门,显然不同意这个说法。
不过摄政王有大病这个事,她倒是——很赞同!
不然怎么会非要娶她呢!
苏锦瑟一脸的坏笑,拉过白芍,笑的神秘兮兮。
“你既然知道摄政王这个人有病,有特殊喜好,那我总要先了解京城,再了解摄政王,才能更好的退婚,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正当白芍觉得有道理,要点头一阵能熏死人的香气袭来,差点让她一口气喘不上来。
顿时白眼飞向苏锦瑟,语气更加不好:“来青楼了解京城?”
苏锦瑟伸手捏了一下白芍气鼓鼓的圆脸蛋,挑起眉,笑容里满是痞意。
“这醉红楼可不是一般的青楼,京城最大的声色场所,而且知忧姑娘可是享誉京城的雅妓,听说她容貌出众,舞姿歌声都乃世间难见。”
白芍知道拦不住人,只能叹息的抖了抖手里的荷包,满脸的不情愿。
“世间难见,应该不便宜吧,我们只剩两千两。”
接过荷包,苏锦瑟笑得如深山里的老狐狸。
“准摄政王妃初来京城,花点银子而已,我倒是可以打欠条,就怕摄政王府丢不起这个脸。”
提起摄政王,白芍就有些害怕,听说那是个眼神都能杀人的男人,他会给小姐结账?
还是青楼的账!
“花点银子?小姐你确定是进里面只花“点”银子?”
苏锦瑟摸摸鼻子,笑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