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今天心情很不好,不想跟他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也冷漠地撇过头去,转身进了厨房。
从厨房拿了一碗蔬菜沙拉,走到客厅现柯席远还没上去,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可看到她来了之后,又愣了一下咚咚咚地往楼上跑去
“我是妖怪吗怎么让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甘棠一脸懵逼地嚼着沙拉,坐到沙上开始看电视。
吃完东西,她想找医药箱擦擦手臂上的伤,上次只见到甘妍在用,到她主卧去找了找却没找到,转念又想起似乎柯席远也用过,只能下楼去敲响他的房门。
敲了两三下,完全没人应,她只能隔着房门开口问“哥,医药箱是不是在你房里”
两秒后,房门打开了,柯席远站在门口,目光自她头顶往下打量一圈“你找医药箱干嘛”
“喏,”她扬起手臂,“今天篮球训练的时候受伤了。”
柯席远却一下握住她的手臂,“谁给你抓的”
“不知道,只是跟教练举报了,但教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姓张的那个”
“嗯哥,你终于肯跟我说话啦这段时间是怎么了,闹什么别扭呢。”甘棠笑嘻嘻地看着他。
她手臂上的暖意透过掌心传过来,柯席远这才现自己正亲密地握着她的手,像是被火烫了一样,立马甩开了。转过身却懊恼地闭了闭眼,脸上有一种可称之为自我厌弃的表情。
不过这些甘棠都没看到,她只以为刚才自己的话伤到柯席远存在感强大的自尊,还是选择乖乖闭嘴,免得医药箱还没拿到,就被他赶出去。
“医药箱在我这里,你过来拿吧。”柯席远背对着她,语气淡淡地说。
“好。”甘棠走进去接过了医药箱,神色疲惫地对柯席远道了谢,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活力。
她转身要走,身后又传来柯席远的声音“你今天还遇到了什么事”
不问还好,一问起来甘棠的委屈和不甘就像潮水一样向她涌来,其实她也有脾气,她也想争取做到最好,但每次怎么就这么波折呢
忽然有了一种想跟人倾诉的欲望,转过身,果断放下医药箱,径自坐到柯席远的转椅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哥,我是真的觉得心里难受,你知道吗我们班那个教练有性别歧视,他一个中年油腻大叔居然张口闭口就骂现役女运动员们拿不出成绩,见识浅薄不说,还乱判结果。今天下午明明就是对方犯规了,他却说我带球走步”甘棠一边吐槽,眼睛也红红的,却紧紧憋着不想让自己因为这些糟心事哭。
这看在柯席远眼里,又是另一番感受了。
“唉,教练是个混蛋就算了,队友也不争气,都听到他骂我们娇气了,她们却毫无反应,且还表现得更加娇气。仿佛觉得女孩子天生就该娇滴滴地,谁规定了女生就打不了篮球谁规定了女生不能热血拼搏被直男癌暗讽了吧,非但不想着证明自己,反而还来暗害同胞,你看我手上的伤,就是有人故意抓的,我没招谁没惹谁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呢”
甘棠可谓是把自己肚子里的怨气一股脑地全部倒出来,说完终于解了郁气,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柯席远怔怔地看着她,久久不能出声。
甘棠在他印象里是怎样的形象呢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甜甜地叫他哥哥,就算恶作剧和嘲讽也不会让沮丧出现在她明媚的笑颜里。他原以为她只是脾气太好、太温顺才会这样。
三年了,他改变了心态,也终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甘棠,明明很委屈地诉说着心里的苦,却双眸异常明亮,明明是个比谁都多愁善感的小女孩,却从来不把自己的不良情绪表露出来影响他人。
跟她相处的时候,柯席远时常有种和一个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大人在一起的错觉,这样的生气地、不停地向他倒苦水的甘棠却变得鲜活可爱起来。
虽然埋在深处难以启齿的心结还没解开,但柯席远忽然就明白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纠结而错失和甘棠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那种既罪恶又想靠近的酸涩感还是由他自己默默消化吧
想到此处,仿佛下定决心一般,伸手打开了医药箱“手伸过来。”
“哦。”甘棠乖乖地照做。
冰凉的药水涂在她的伤口上,缓解了一丝疼痛,甘棠专注地盯着柯席远给她涂药的手,忽听他又道。
“我教你打篮球吧。”
“啊我已经不想去参加比赛了。”
“比赛只是其次,你难道不想看到张德伟和挠你的人那张吃惊错愕的脸而且以你的性格,应该是想把每件事都尽力做好的吧。”
早说了柯席远如果投身保险行业一定业绩斐然,他短短的一句话就把甘棠给说动心了。
“既然这样,那妹妹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甘棠笑得像个狗腿子,柯席远没忍住伸指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