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半月板。
余欢见过了不少妹子,因为半月板损伤严重,不得不放弃芭蕾,放弃舞蹈。
但她从未想过,竟然是这样的残酷。
“我听家里大人说过一次,小白的父亲以前是给周叔叔做司机的,在一场车祸中为了保护周叔叔去世了。小白从小就在周家长大,肃尔哥喜欢她,周叔叔周阿姨也没反对,就等着小白姐姐毕业后订婚但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小白姐姐醒来后精神状态就不好了,一瞧见肃尔哥就狂没有办法,只好把她送进疗养院中。这么多年了,肃尔哥一直没找女朋友。我刚听说小白被接出来后还以为她病好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祁洛铃碎碎念着,瞧见余欢表情怔忡,忍不住又问她“我不明白,小白都病成了那个样子,肃尔哥也不曾放弃过;你和二哥现在都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分手呢”
余欢笑着摸摸她的头“洛铃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为难处。我们分手也是经过仔细考量的,不是说没有阻碍就能够在一起了。”
祁洛铃还是不解“但你们明明相爱啊,为什么不在一起”
余欢只是苦笑“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拿。”
祁洛铃要了草莓汁,依旧对她和祁北杨不能在一起而耿耿于怀。
余欢也无可奈何。
小姑娘一派天真烂漫,满脑子粉红色的泡泡。
和曾经的她一样。
时光若是再倒退一年,那时候的余欢,也如同此时祁洛铃的想法一样,以为只要相爱,就能够抵抗天崩地裂,无坚不摧。
余欢第一次从祁北杨编织的甜蜜陷阱中醒来,是因为她没能如他所愿,推拒掉双人舞的演出。
余欢觉着祁北杨十分的不可思议
跳芭蕾舞耶,难道叫她跳一辈子独舞怎么可能没有男搭档
再说了,她同搭档只是跳舞而已,动作都是有规矩的,掐腰,托举,这些都很平常呀,怎么到了祁北杨眼中,就变得暧昧不清了
她最终还是去跳了,如老师所期望的那样,和搭档完成了一出完美的演出。
谢幕后祁北杨来接她,两人早就约定好,他不能在公共场合露面,只在僻静处等着。
余欢跑过去的时候,他在抽烟,似是想事情,瞧见她来,立刻把烟丢掉,含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包去,问她累不累。
余欢做好了哄他的准备,瞧他这平静的模样,松了口气,笑吟吟地说不累。
上了车,祁北杨很快离开了学校,那晚天气不好,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车载语音播报一小时后有雨,空气很闷,车内凉飕飕的空调让余欢有些冷。
祁北杨接到个电话,只简短地说了几句,余欢却听得清楚。
他要人去给一个男生吃点苦头,口中说出的那个名字,赫然是今晚同她搭档的男生。
余欢难以置信地出声打断他“他仅仅是和我跳舞而已,没别的过错,你为什么这样欺负他”
祁北杨将车停在路旁,沉静地瞧着她,面上是沉沉的阴翳。
“如果不是他做错了事,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教训他,”祁北杨慢慢地说,“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
那时候天色已晚,两人走的路又是在荒僻野外,正好穿过一片茂密的槐树林,路灯坏了几个,更显鬼魅阴森。
祁北杨打开了车内的灯,瞧她脸色不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余欢第一次觉着眼前的人不可理喻,她气到哽咽“说起来也是我没能如你的意,去跳了舞;归根结底是我错了,你干嘛去难为人家”
祁北杨叫她“桑桑。”
余欢憋着气,要去抢夺他的手机,祁北杨哪里肯给她,她只好祈求“对于跳芭蕾的人来讲,身体是很重要的,你要是真找人欺负了他,他的下半生可就都毁了啊”
祁北杨却搂住了她,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声音软了下去“那桑桑你哄哄我,我就放过他,成不成”
余欢不擅长哄人,但也懂得投其所好。
祁北杨最好的不就是那一口么
往后回想起来,余欢也觉着自己那晚许是被什么精怪附了身,迷了眼,胆子大到令她自己都惊疑。
在无人的慌乱中,她生涩地取悦着对方,而祁北杨同她深深亲吻,不忘当着她的面打过去电话,简短而冷静地命令“不必教训那小子了。”
车厢内空间狭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她却流了不少的汗;祁北杨颇有些施展不开,一边担心她的头会磕碰住,拿手护着,一边在亲吻着颤栗不已的她。
后来回到祁家的时候,她无精打采的,只觉身体的全部力气都被抽走了。
但第二天,同她搭档的男同学却没来上课。
一周后,他来办理了休学手续,什么都没讲,只是有人瞧见,他的右腿一瘸一拐的。
从那时候开始,余欢才清醒地认识到,祁北杨的可怕。
两人之间,也开始渐渐有了隔阂。
转眼间,新年将至。
孟植已经离开,虽然也想留下过年,但那边事务积压的多了,实在抽不出身来。孟老太爷不以为意,毫不避讳地同孟植通话,笑着说“不枉我养你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报恩了。”
两个人对孟植的养子身份毫不避讳,孟老太爷也曾当着余欢和孟植的面提起,这孟家的大部分财产的分割问题。
孟植回答“全留给桑桑,我也不过是给桑桑打工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