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杨很想亲亲她。
可他最后却什么都没做,移开手,另找了个位子坐下,安安静静地瞧着她认真地抄着。
像是字帖一样,字已经印在模纸上了,淡淡的印子,只需要她拿淡金色的笔在上面规规矩矩地写。
祁北杨乱糟糟的一颗心慢慢地平静下来。
他甚至有些荒谬地想,如果桑桑觉着现在的生活更好的话,那他也愿意这样远远地瞧着她,不远不近地陪着。
当然,别人也别想染指她。
孟植扶着孟老太爷过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少女安安静静地抄着经书,祁北杨坐在一侧,手里也像模像样拿了支笔,但纸上空白无一字。
孟老太爷只笑祁北杨“心绪不宁。”
又看了余欢的字,摇头“写的还是不行,以后若是想学,得好好请个老师来。”
晚上去了赫赫有名的酒楼,可惜孟老太爷吃不惯这里的口味,这边菜重油重甜,初尝几口新奇,但久吃就不行了,到底不适应。
孟老太爷上了年纪,饭毕就早早去休息。余欢吃的也不多,搁下筷子同他一起离开。
孟植与祁北杨多喝了些酒,这俩人凑一起谈起了某个项目,留在了店中继续聊。
余欢今天其实并不太累,她早早地洗澡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看杂志。杂志是酒店的,当地出版社,印的多是些风土人情的介绍。
刚刚看了没多久,听见门铃响了。
她凑在猫眼中往外瞧,看到了祁北杨。
他看起来毫无醉意,衣着整齐,面容冷峻。
隔壁就是孟植的房间,余欢其实一点儿也不担心祁北杨会乱来。
倒是怕他纠缠不休,引来孟老太爷。
于是她只把门打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露出半张脸来,问他“北杨叔叔,您有什么事吗”
甫一开门,余欢就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这个人还是喝多了。
只是太会隐藏了,面上一点儿异样也瞧不出来。
“往上数,孟老太爷的一个表叔和我爷爷是结义兄弟,”祁北杨站的笔直,缓声说,“八竿子打不着的情谊关系,没有血缘,你不用叫我叔叔。”
这简直是在同他划清界限。
她万万没想到,这人过来,竟是要说这个。
余欢万分诚挚地开口“无论有没有血缘关系,我都自内心地将您看做自己的亲叔叔;您在我心中,永远比亲叔叔还要亲近,还要尊敬。”
“亲叔叔”
祁北杨念了一遍,眉梢眼角都带了点不可言明的笑,他俯低了身体,靠近门,离她的唇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他轻声问“那你之前同我亲近的时候,也是把我当亲叔叔”
余欢脸色微变,想要关上门,却被祁北杨卡住,拉脱不动。
他垂着眼睛看她,如同猎人在打量他的猎物。
话音刚落,就听得有人厉声质问“你们俩这是在做什么”
祁北杨面色一僵,回头,瞧见了皱着眉的孟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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