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谁团圆
祁北杨看向她的目光里满是祈求。
余欢实在拗不过他,轻轻咬了一口。
其实那饺子味道异常鲜美,加了蟹黄,平时是她最爱吃的,只是那时候心里不舒服,吃什么都不好。
看着她吞下去,祁北杨才淡淡地笑开了。
后来,余欢才从祁洛铃那里听到了大年三十生事情的始末祁北杨的母亲想要为祁北杨定下一位名媛做未婚妻,祁北杨毫不客气地拒绝。祁母气的怒,当着众人历数祁北杨的错处,越数落越气,气上头来,重重地甩了祁北杨一巴掌。
但他对此只字不提。
祁母是有病的,躁郁症,情绪上来时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容易失控。
祁母病的那几年,祁北杨同她在一起,所有人都担心祁北杨也会因此受到影响。但还好,祁北杨的表现一直很正常直到遇见余欢。
哪怕是刚刚受了母亲的责打,祁北杨也惦记着独自在祁家的余欢,年夜饭也只吃了几口,便匆匆赶来,瞒住了刚刚生的一切,陪着她过年,怕她一个人胡思乱想,暗自垂泪。
余欢不知那时候的祁北杨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在得知此事后隐隐有些后悔。
在那些度日如年的时间中,她只察觉到了自己的煎熬,却看不到祁北杨的痛苦和隐忍。
余欢并没有多想,只猜测大概是曲镇的名气大,被孟老太爷听到了,才会选了这里;只是她未曾料及,登机的时候,祁北杨也在。
前往曲镇的这架私人飞机,也是祁北杨的。
这都算的上是故地三游了。
从蜜侣到怨偶再到叔侄,余欢心情复杂地叫了一声“北杨叔叔”,意料之中地瞧见祁北杨眸色一暗。
他说“桑桑,不用这么客气。”
孟植原本正扶着孟老太爷,闻言,回头瞧了眼祁北杨。
到达曲镇的第一天下午,一行人去了名气很大的暖寺烧香敲钟。
今日天气不好,刚到了寺中,天空就飘下了细雨。都说南方的冬天是阴冷阴冷的,余欢本来就受不得寒气,所幸准备的衣物够暖和,这才抵抗住了这一波“魔法攻击”。
厢房中备有纸笔,有万人祈福的活动,可以自取了来在经案上静坐抄写经书,抄好之后放在一起,再由寺院统一进行焚烧祈福。
孟植与孟老太爷去拜访这里的故人,余欢没有过去,无事可做,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坐着抄经书;窗户开了一扇,整好可以瞧见外面蒙蒙的细雨。
抄到一半,门开了。
这里游客不断,余欢没有抬头。
直到大手盖住了纸张的右上角“桑桑。”
余欢抬起头,同祁北杨沉沉的目光对上。
她收了笔,偏了偏脸,平静地问“北杨叔叔,你有什么事吗”
见鬼的北杨叔叔
祁北杨手不松开,语气平和“别叫我叔叔。”
听上去,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样。
好几天不曾见过她了,这小姑娘不怕不躲,倒是多了几分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许是孟老太爷回来,真的壮了她的气焰。
小家伙有人撑腰了,尖利的爪子也露了出来。
真好。
余欢状若无辜地冲他笑“但这是外公让我这样叫的呀,辈分不能乱呐,北杨叔叔。”
一口一个,还叫上瘾了。
真的是有恃无恐,他突然觉着,这小姑娘现在生机勃勃的模样,也挺好看。
怎么着都好。
厢房中空寂无人,带着一股自然而言的檀香气味。佛家惯爱烧香,日子久了,这不烧香的厢房中也带着一股气息。
恬静安淡。
余欢的眼睛很亮,脸颊红润,这段日子她把自己照顾的不错,比初见的时候好多了。
那个时候瘦弱苍白,美虽美,但总有种脆弱易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