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周肃尔将她送回比赛场地,余欢去专用的休息室睡了一会黑色的盒子摆在那里,但她不想打开。
鸵鸟心态一样,不看,就可以假装这事情从未生过。
这次南影大旗开得胜,余欢斩获一等奖,赵锦桑与群舞都是二等奖,赵老师笑眯眯,汇报学校后,就带着一群小姑娘去开庆功宴。
选的是一家普通私房菜馆,要一个中等的包厢,吃吃喝喝闹到了十一点,才打车回去。
余欢协同赵老师一起,清点人数,安排车辆,她与赵老师上的是最后一辆车,车内只剩下两人。
赵老师始终握着余欢的手。
她今晚并未饮酒,都是小姑娘,喝的是橙汁;她瞧上去却有几分像是醉了“余欢啊,周先生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浓浓的担忧。
余欢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请她放心“老师,未来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我只是不想让现在的自己后悔。”
虽然欺骗自己的老师会令余欢有罪恶感,但这事情纠葛太深,根本没办法解释。
赵老师只得摇头“他会毁掉你。”
片刻后,她呢喃“他已经毁掉我一个学生了,不能再毁第二个”
那声音极轻,轻到让余欢疑心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毕竟余欢同周肃尔仍在恋爱期,赵老师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以后受了什么委屈,别一个人扛着,老师在呢。”
平时训练,赵老师一直要求严格,尤其是对余欢;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爱惜她天赋,才不忍叫明珠蒙尘。
余欢都懂。
虽然有时候韩青青会抱怨赵老师要求严格,一直都在挑错,但余欢明白,赵老师做这些,也只是希望她能够更加优秀。
下车的时候,余欢一手拎着礼物盒,一手扶着赵老师,瞧见一辆熟悉的车。
这边的路灯坏了一个,那辆车一半都掩在黑暗之中,哪怕看不清车牌号,余欢也瞬间反应过来那是祁北杨的车。
她不敢看,风吹透衣裙,凉飕飕的冷钻入脊骨。
赵老师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开始点评她下午那一场舞的优缺点。
余欢虚心听着。
只是注意力仍被分散,那一辆车,又把她思绪完全打乱了。
到了自己的房间,赵锦桑已经睡着了;余欢轻手轻脚进去,怕吵到她。
小心翼翼洗漱之后,她站在窗边往下望了一眼,隔着浓浓夜色,瞧见那辆车还停在下面。
这人多半又要在这里守一夜了啊。
余欢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祁北杨送的那个盒子,她犹豫很久,还是放入行李箱中。
余欢知道自己有个心软的毛病。
或许是自小便明白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也或许是小学时曾被同班同学孤立,她一直都不够合群。倘若别人对她一点好,她就会回报以多倍,唯恐亏欠了别人。
大概是在寒冬中走的太久,但凡一点温暖,她就会忍不住去靠近。
祁北杨对她是真的好,但她也的确忍受不了他的掌控欲。
祁北杨那个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始终在她脑海中萦绕,余欢闭一闭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不要再坠入他的温柔陷阱。
次日清晨,学校包的大巴车准时过来接人,余欢清晨下楼的时候留意一下,祁北杨的车已经不在了。
这周末余欢去了周肃尔的工作室做模特,等了半小时后,才接到了周肃尔的电话,言语间满满的歉意因着一些紧急事需处理,周肃尔临时取消了这次的会面。
当然,钱依旧会打给余欢。
周肃尔最不缺的就是金钱,他愿意为自己浪费掉的这些时间付出双倍的报酬;余欢也坦然接受,在心里小心计算了下该归还祁北杨的钱还有多久凑齐。
单单是周肃尔的这份兼职,再加上之前的积蓄,大概用不了四个月,自己就能够还清。
余欢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