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她而言不是件坏事,芭蕾舞者虽严格控制自己的体重,但赵玉私下里也同余欢提起过,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瘦弱了,应该增强一下自己的体质。
余欢自小抵抗力并不好,容易感冒;和祁北杨在一起的时候,那样娇惯着,每日饮食都有专门的营养师负责,依旧没能养好。
现在离开了祁北杨,倒是意外的胖了些。
自那日之后,韩青青依旧与余欢形影不离,她隐约察觉出祁北杨与好友之间有那么一丝不正常,但看到余欢的脸时,她又什么都问不出了。
只要好朋友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她也偷偷地注意了一下赵锦桑,和祁北杨分手之后,学长又追了上来,她也未接受学长的示好,依旧保持着单身。
不过祁北杨分手费应该给的不低,赵锦桑最近穿戴都上升了一个eve,也有小姑娘柠檬了,说这一场恋爱谈得可真是值啊。
赵锦桑还顶着校花的头衔,她行事也招摇,不少人也私下里说,赵锦桑又什么可值得羡慕的这些钱多半是陪祁北杨睡觉才拿到手里的,往难听点说,这和陪、睡没什么两样了。
韩青青因为这种传言,而担心余欢。
余欢性子软,为人处事也要柔和的多,涉世不深,万一被祁北杨骗了,该怎么办
之前余欢不在学校里住,就有不少风言风语传出来,说什么被包养之类的话;韩青青气了个够呛,还和人因为这事吵过架。
不过这些,韩青青都没有告诉过余欢。
欢欢身体不好,练舞又那么努力,这些污言秽语,才不要进了欢欢的耳朵
这场市级的芭蕾舞比赛,南影大的学生参加的其实并不多;学芭蕾的基本上家境都不差,像余欢这种贫寒的还真的不多。
对大部分人而言,两万块的奖金构不成什么诱惑力;她们一般也不屑于为了这样的比赛而放弃宝贵的休息时间。
到了比赛的这天,余欢早早地起了床,早饭是一杯豆浆加上水果沙拉。她胃口小,吃完就饱的差不多,背着自己的包搭公交去比赛场地。
说是市级的芭蕾舞比赛,组织者其实是市电视台,冠了几个企业的名字,场地租借的市剧院,不大不小的地方,只是因为年代久而显得有些陈旧。
余欢是独自过来参加比赛的,与其他参赛者不同,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后台,换上舞衣,穿好足尖鞋。
她身上的这些衣服,都是自己买的。
价格虽然不是多么昂贵,但胜在料子不错,至少不会把她的腰肢磨红。
祁北杨给她买的芭蕾舞裙能装满半个衣帽间,但离开的时候,余欢一件也没带走。
应该会被忠伯处理掉的吧,他心思缜密,告诉过余欢,不用担心,他会把她在祁家留下来的所有痕迹都一一抹除。
从祁北杨的生活中彻底删掉她。
余欢一直以为祁北杨不喜欢她跳芭蕾舞,因为他极少去看她表演;祁北杨也不爱芭蕾舞,有一次他陪同余欢去看青山芭蕾团的演出,最好的位置,他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头一偏,就枕着她睡着了。
但祁北杨却给她买了那么多芭蕾裙,各式各样的,还有的是据祁北杨的要求特殊定制,印象最深的一条是深蓝色的底,上面镶嵌满了碎钻,跳跃起来如同万千星辰坠落;还有一条尽是繁复蔓延的花边蕾丝,如同小公主的新衣。
祁北杨最爱的一件事,就是在送来新衣服后瞧着她换,让她光腿赤脚试裙子,把她抱在沙上,细细亲吻。
一层叠一层,像是在雪地里开了一朵又一朵的红梅。
他格外地爱叫她的名字。
桑桑,桑桑。
南山有桑,北山有杨。
他说桑与杨听起来就像是一对,余欢、欢欢、小桑的称呼都是别人的,但桑桑是他的,只能归他。
就连一个小名,他都要霸道地独占去。
更不用说其他的。
余欢换好了裙子,去了训练室,对着镜子独自练习。
方才抽的签,她是第二十八号,这场比赛的最后一个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