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从门口处传来。
姜阳回头，现灯台上的蜡烛即将燃尽，灯芯在一汪烛泪中摇曳。
门开了，妹妹姜芷步入房间，打开了灯。
妹妹有一张英气的脸庞。她对上姜阳的眼睛，露出一抹关心的神色。
她来到姜阳的身前，问道：“一夜没睡？”
姜阳沉重地点头。
“又梦到苏菲了？”姜芷问道。
姜阳静静地回答：“是。每晚都梦到她，每晚都饱受折磨。这次，我梦到她生了一个孩子。”
姜芷搬来一把折叠椅，坐在姜阳的身旁，说：
“姜阳哥哥，孩子是假的，你跟她的恋情也是假的。”
姜阳摇着头说：“感觉非常真实，就像自己亲历了一般。”
姜芷劝道：“姜阳哥哥，你不能再想下去了，否则迟早会疯魔。”
姜阳苦涩地笑道：
“我也不想，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这些经历栩栩如生，就像生在昨天。”
“哥哥，都是假的！”姜芷焦躁地说，“醒醒吧！”
“假的？”姜阳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如何判定是假的呢？”
姜芷激动地答道：
“因为——因为我才是你的恋人。你的回忆，你经历的这一切，都是我跟你的经历。明白吗？我跟你的经历！”
姜阳呆住了。他惊问道：“什么？你跟我的经历？”
姜芷握住姜阳的手，哭道：
“是我……哥哥，是我……你昏迷时，碰到的苏醒的游戏角色，也是我……”
一切错乱了。
姜阳惊问道：“侠盗一枝花呢？斗篷哥呢？”
姜芷大声回答：“他们俩是元宇宙的虚拟人。”
“谁创造的虚拟人？”
姜芷回答不出。她前倾身体，握住姜阳的手，情意绵绵地说：
“姜阳哥哥，看你煎熬，我更煎熬。你感受到了吗？感受到我的心？”
姜阳重新审视了一番姜芷，摇摇头说：“没有。我感受不到一丝情意。”
这句话让姜芷哭出声来。她哭道：“可咱们真的是恋人……虽然爸爸不同意，但咱们一直相爱着……”
“证据呢？”姜阳陡然提高了音量，“咱们在一起的证据？”
姜芷抬起头，对上姜阳的眼睛，没说话。
看来，这个问题难倒了她。十个心跳后，姜芷才回答：“关于你的所有证据，全部被西方人销毁了。”
姜阳感觉这太蹊跷了。姜阳又问道：“那好。我父亲和大哥究竟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没人愿意告诉我？”
这次，姜芷愣住了。
姜阳激愤地说：“我刚醒来时，你们说苏菲不存在。”
姜阳指着羲火机器人，大声说：“现在苏菲出现了，你们又说她是西方人的间谍。”
姜阳的嘴角扭曲着。他语气狂乱地说：“我不知道该信谁，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不是真的……”
一串串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