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鹤把人拎回屋里,从山殷身上搜出了那本记着很多奇怪东西的册子,一字不落地看完了。
“容昭教不出来,明尘也不好这口。”他挑眉,“时望秋教的?”
山殷不敢吱声。
方九鹤作势要去找时望秋算账。
“不、你不能去!”山殷急了,扑上去连拖带拽把人弄回来,小声哀求道,“上回你去找明尘,我我我已经……”
“嗯?”方九鹤掀了掀眼皮,故意道,“山殷仙君也要面子?方才在外面扒我腰带的时候怎么没看出来?”
山殷被堵得无话可说,狗急跳墙地一把抱住他,把脸埋进颈窝里,委屈唧唧地哼哼两声。
方九鹤:“……”
最后方九鹤没去找时望秋。
他懒散地倚在塌上,身上盖着条薄毯,手边是热乎乎的竹筒茶,支着下巴,听山殷给自己念奇闻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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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望秋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他把自己锁在屋里,神色凝重,看着桌上摆着的纸鸢。
是曲复传来的。
纸鸢上如此写道:“传闻方九鹤与明尘不和,此乃绝佳机会。若仙君肯助我将其中一人引到污秽之地,愿奉以当年沈微明上仙的一魂一魄作为报酬。”
……他都不知道沈微明还有一魂一魄在。
时望秋捏着纸鸢,指尖用力到青白,微微颤。当年沈微明在污秽之地仙陨,果真和曲复有关。
但他想不通,曲复一个医仙,凭何杀得了沈微明?
时望秋垂眸,慢慢地揉碎那只纸鸢,将碎片丢进火盆里烧了。
片刻之后,开始提笔回复。
“如何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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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尘正忙着修厨房。
容昭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给他递石砖,砌一块递一块,另一只手捧着本杀戮道摘要,看得津津有味。
倏地,天边掠过一道细小的影子。
容昭若有所感,抬起头。
明尘去接石砖,接了个空,回头道:“怎么了?”
“刚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容昭指了一下,“是从时望秋的院子里飞出来的。要抓回来吗?”
容尊者最近很闲很闲。
山殷整天围着方九鹤打转;方九鹤在养病,一天下来都不见得出个门;时望秋倒是愿意陪自己玩,但不管做什么总带着点讨好顺从的意味,没多大意思。
难得有不寻常的事物出现,他一抖袖子,召出绕指柔,跃跃欲试地看向明尘。
明尘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