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依然不见踪影。
……又过了一日。
容尊者风尘仆仆地落在山头,袖口还沾着一块不大明显的血渍。
门边栽种的灵草一见着他就兴奋起来,吱吱叫唤个不停。
听见动静,孟知凡抬头望了望,扔下花铲。
“……回来了?”
容昭随意应了一声,丝毫没觉得自己不声不响消失两天有什么不对,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本厚厚的老黄历。
“拿去。”
“黄历?怎么突然想起买这个?”孟知凡擦擦手上的泥,接过来翻看了几眼。
所有宜婚嫁的黄道吉日都被折了个角。
“你要的黄道吉日,都在上面了。”容昭拎起储物袋抖了抖,抖出了绸花红烛、红缎被、银酒具、婚服、冠冕……等等诸如此类一堆大红喜庆之物,“还有凡人圆房用的东西,也都在这了。”
孟知凡:“……?”
“还有花生桂子红枣……”容昭继续抖储物袋。
“等等,你等等。”孟知凡终于从震惊当中回过神来,哭笑不得,上前按住他的手,“你……”
容昭抬眸。
乌黑的眼眸里没有太多情绪,无波无澜,透着难以言说的执着。
孟知凡被他看得微微一顿,话锋一转,问道:“你真那么想要一个道侣?”
“想。”
“道侣该做的事你都会做?”
“会。”
“可前日你就忘了。”
“什么?”
“没和我说一声就出了门,一走就是两日。”
容昭品了品,好像是在责备自己。
顿觉不悦,冷冷道:“本尊者想去什么地方,与你何干?”
孟知凡没说话,伸手捏起那块沾到血渍的袖口,用手指搓了搓,放在鼻尖底下一嗅。
果然是血。
“因为我会担心,不知你是否平安。”他道,“容昭,道侣是会互相牵挂的。”
牵挂。
容昭指尖微微一颤。
那个心狠手辣震断了自己右手经脉的掌门,也曾慈眉善目地对着即将下山游历的爱徒说过这样的话。
当时的自己,好像也有那么一瞬的艳羡过。
很模糊了,也记不清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出云派灭门的那一夜里消失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