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清池手下微微用力,清池一把拍开他的手,闷头前走去“别想着操纵我,我是不会让你去伤害殿下和安先生的。”
这时候又出奇的敏锐啊,白衣清池也不恼,慢悠悠的靠在他背上,想那两个家伙哪有你有意思,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呢清池
见着清池识相的走远了,都天禄方走过来,牵起安嘉瑞的手,努力语气平淡的道“人都走远了”但还是忍不住在话中透出一丝醋味来。
安嘉瑞方收回目光,转头看都天禄,目光透彻的好似能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都天禄在他的眼神下,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低头在他额头亲了下,方才紧扣着他的手道“走,我们去将此事收尾。”
安嘉瑞方转头看了眼四周,见着全副武装的士卒们,方有些心惊道“你干了什么”他垫起脚看了眼远方,仿佛还能看到袁三军的旗帜飘扬。
安嘉瑞有些震惊的转头看都天禄“袁三军进城了”之前都天禄给他上过的课迅浮现在他脑海里,他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你这是要”
都天禄见着他那震惊的小模样,莫名的有些骄傲,昂挺胸道“我等不了了。”
他看了眼安嘉瑞,小小的,瘦弱的,谁都想伤害的安嘉瑞,便坚定了决心道“大兄不是一直在等我吗如他所愿我来逼他承认我储君的身份了。”
安嘉瑞不知道他的滤镜光环,他有些不赞同,但他没说出口,他知道都天禄定是为了他才这般大张旗鼓的,遂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扬起个笑来“你真棒”
都天禄以肉眼可见的度精神抖擞了起来,他扬起了头,耳尖蹭的一下就红了,出口的话已然磕磕绊绊“你你也很棒”
柳兴安急急忙忙的赶来,还没来得及为安嘉瑞的安好而开怀,便看见了这么一幕,好似有巨大的粉红泡泡从都天禄头顶冒出,一直到圈进安嘉瑞为止,柳兴安停下了脚步,觉得有些反胃。
天禄真可爱啊,安嘉瑞自内心的感叹着,他低头满是欢喜的轻笑了一声,余光看到了柳兴安不赞同的脸色,方正经了几分道“兴安”
都天禄被他那声轻笑勾得心里痒痒,正想与嘉瑞说些什么,却听闻此言,不由笑容一滞,瞥了眼柳兴安。
柳兴安方慢慢上前,淡定的看了眼都天禄转为严肃的脸色,才问安嘉瑞道“嘉瑞可有受伤”
安嘉瑞摇了摇头,见着柳兴安了心中便不由想起了另一个人,转头问都天禄道“学义”
意料之中的问题哈,都天禄有些不满道“好好关着呢。”
安嘉瑞便放下些心,安抚的握紧他的手道“我想此定非学义本意,只是有心人从此获利罢了。”
柳兴安微微一顿,转开话题道“既然嘉瑞已经找到了,那将军意欲如何”
都天禄挑了挑眉“剑已出鞘,无回转之地。”
他呼啸一声,寒星从街道拐角处嘚嘚的走了过来,都天禄先将安嘉瑞放上马,方才自己上马,将安嘉瑞搂进怀中,说完了下一句话“事已成定局,何以收手”
他一抖缰绳,寒星便朝着前方慢慢跑了起来,后面原还懒洋洋的趴着的狼群一跃而起,洪流从柳兴安身边擦肩而过,柳兴安叹了口气,真记仇啊,他转身刚欲上马,又见一群战意凛然的狼战士从他身边跑过。
柳兴安动作一顿,干脆等人全跟着走完了,才慢悠悠的上了马。
宫殿被包围的严严实实的,大汗和络清倒是不在殿门口了。
都天禄牵着安嘉瑞走进宫殿,随意的招了个人过来,吩咐了声停止搜查,等待命令,便带着紧跟在身后的狼群去了议事厅。
便是自己的宫殿被都天禄毫不客气的搜来搜去,外面又是被袁三军给包围了,牧夺多却仍是面不改色的安慰着洛清,浑然没把这当成大事。
好似在他眼里,还是络清如今的情绪更为重要些。
都天禄进门的时候,正听见大汗的话“天禄已经长大了,我们可以再生一个。”
都天禄挑了挑眉,大马金刀的往下的椅子上一坐,气势惊人。
让牧夺多停下了口中的话,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简直了他身边毫无损的安嘉瑞,方又细细的看了眼都天禄狼狈的模样。
络清淡淡的看了眼安嘉瑞,又好似没看见他般低头继续靠在牧夺多的怀里。
哈慈飞奔似的在安嘉瑞椅子旁转来转去,讨好的将前爪伸到安嘉瑞大腿上,脸上满是讨好,要不是尾巴死死的垂了下去,真的看不出它是只狼。
狼群慢慢涌进了议事厅,都天禄做了个手势,它们便随意的或站或趴围着他们,好似放松,又好似随时能一跃而起。
狼战士带着自己的狼同伴,守在了外面。
都天禄好似毫无察觉般,忙着将茶杯塞到安嘉瑞手中,与他交换了个温柔的目光,方才转头看向牧夺多。
他脸色可比牧夺多差多了,语气更是咄咄逼人“嫂嫂动作倒是不小”
络清脸上没有表情,眼神中毫无光芒,似是心灰意冷的模样。
牧夺多瞪了他一眼“你嫂嫂情绪失控,你别刺激她。”
都天禄几乎是嗤笑出声“大兄你真该去看看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他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看着杯面扬起的一圈圈的涟漪,淡淡道“夷为平地可不足以形容,若不是我去的及时”他收了声,目光中似有血气翻腾。
安嘉瑞伸手与他十指相扣,都天禄握紧了他的手,面上方缓和了些。
牧夺多没接茬,转而道“事情过去了,何必再清算”他手始终轻轻的拍着络清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这些年是我对不住她,你若要怪,便怪我。”
都天禄用手抵着额头,忍不住问道“大兄你真的以为自己是铁人吗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宝儿之事”
他话还没说完,络清忽而道“宝儿本来不该死的。”她神色淡淡的,毫无起伏道“如果我再坚持一下”
牧夺多垂下眼看着络清,声音轻柔“清儿,不是你的错。”
络清却好似没听见一般,她眼中泛起泪光,只是道“宝儿本来不该死的。”
她神色淡淡,执着的重复那句话,透露出她心中无尽的悔意来。
哀莫过于心死,此情此景,让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