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天禄捏了捏他的手心,不言,脚步却放慢了些许,好似在等着什么。
很快,柱子间便跟了上来,见都天禄没有停下说话的意思,只好蒙头跟着他,心中思绪百转千回,一时不知自己跟上来到底要做什么
都天禄恍如没有察觉到他复杂的内心一般,牵着安嘉瑞慢悠悠走出了士卒把守严密的区域,漫步在人来人往的牧地烈部落,最终停在了一处无人的僻静处。
不远处便是欢庆姆妈节的恋人们,他们起舞歌唱拥抱,洋溢着欢喜与幸福,面上是纯然的快乐。
都天禄看着他们的舞蹈,方似满足的叹了口气,握紧了安嘉瑞的手,显出些后怕来。
柱子间却压根没往那边看上一言,似有千言万语道“殿下”说出这个词,他又不知该说什么,面色仲然的停下了话。
都天禄没有看他,有些意兴阑珊道“你要为阿公质问于我”
柱子间微微一顿,咬了咬牙,行了个大礼道“阿公与我有活命之恩,抚育之恩,子间”他似有迟疑,但又飞快道“子间无能,若不求解,恐无法如往常那般”
“这地方真偏僻,殿下,你走的可太快了。”边勇捷大步跑到柱子间身旁,大声的打断了他的话,嚷嚷道“接下来怎么处理他们你还没跟我说呢。”
柱子间张了张嘴,楞是插不进他的话。
都天禄清楚他的小心思,淡淡的瞥了眼边勇捷方道“阿公年事已高,与睡梦中安详辞世。”
边勇捷便露出个笑来“那我就这样跟牧地烈的百姓交代了哈,那那些”
都天禄扬了扬眉“你莫非还要我手把手教你”气势逼人,不怒自威。
边勇捷那一根筋都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殿下现在心情很不好,不由伸手挠了挠头,硬着头皮道“不用不用就是这袁三军一下子少了那么多大将”
都天禄不再看他,转头看了眼安嘉瑞,他正满是好奇的盯着边勇捷,浑然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都天禄的怒气便稍稍平息了些,但仍十分冷硬道“如此,袁三军便不是袁三军了吗”
边勇捷咽了口口水,往后退了一步,余光瞥到柱子间茫然的脸色,冒着生命风险道“殿下,柱子间”
话未完,他一个敏捷的侧身,躲开了都天禄突然挥出的鞭子,不敢再开口,知情识趣的滚远了。
都天禄见着他那搞怪模样,方才对柱子间道“我便是知道你如此,此事方没有透露给你。”
柱子间神色有些黯淡,开口道“子间自知此事无子间之周旋之地,便只求一个心安”
都天禄嗤笑出声,让他停下了话,神情更是低沉。
“心安多少人都只求一个心安,你看谁人能真正心安是非之间,对错难分。只求一个心安”都天禄神色复杂,只觉得柱子间难得也有白日做梦的时候。
柱子间长叹一声,道“殿下所言极是,如此,阿公已死,殿下便勿要执着于此。”
安嘉瑞吃瓜吃着,品出些味道来,这家伙合着不是求自己心安是求都天禄能心安
都天禄懒洋洋的看了眼他“子间便能放下”
柱子间面上有些涩意,出口之言却很是决绝“阿公这般死去,便是不希望牧地烈部落因此事有所动荡。是非过错,便皆随他身亡而去。”
都天禄脸色便沉了下来,似有几分茫然和难过“他倒是一如既往的狠绝,对旁人如此,对自己也是如此。”
柱子间在后方看不到他的神色,但仍劝道“如此,此事方得圆满解决,牧地烈的大将们也不会闹将起来,好歹要为阿公身后名声考虑几分;牧地烈的百姓也不会动荡不安;袁三军的重组与变更也能悄然进行。”他微微一笑,具是苦涩“阿公死的恰到好处,为殿下铺平了道路。殿下当心安矣方不辜负阿公所为。”
安嘉瑞已然糊涂了,这意思是他们沟通好的阿公并没有打算刺杀他只是借着这个名头,敲山震虎一举三得
他冥冥中又觉得不是如此,但听柱子间如此说着,倒好似阿公这一死,还全是为了都天禄
安嘉瑞已然被搞糊涂了,但直觉告诉他,此事绝非是事先说好的,倒不如说是顺势而变,因势而动,最终变成了这般结局。
都天禄看着远处欢声笑语的场景,嘴角微微一勾,道“子间所言,我皆知晓。阿公之事,时也命也。”他有些叹息,一笔带过,话又悄然落在了柱子间身上“子间亦能放下”
柱子间沉默片刻,不语。
都天禄也不觉得出奇,看着牧地烈部落祥和的场景,似亦有些为难“我知子间之忠诚,但阿公与子间又是这般关系”说到这里,柱子间面上一动,眉宇微皱,便露出了难过的表情。
都天禄未回头,只是继续按着他的思路那般讲下去道“子间这些天便休息会,待诸事毕,再回袁三军。”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好似在征询意见般,但话语中却未留下丝毫回旋余地。
柱子间闻言亦无迟疑,再度行了个大礼,方领命退下。
安嘉瑞看着他就这般毫不迟疑的离去,又看了眼都天禄脸上的神情,难得的没看出什么来。
都天禄望着远方了会呆,忽而转身将安嘉瑞拥入怀中,将头埋在他肩上,遮盖了自己的表情,掩盖住了他的软弱。
安嘉瑞没有迟疑,抬头回抱住他,方察觉出他的几分难受来。
纵有无数疑问,皆被他藏与心底,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心中涌起一缕淡淡的心疼,旁人只见着他手里的富贵权势,又何曾在意过他所经历的磨难与挫折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见新电脑版大家收藏后就在新打开,老最近已经老打不开,以后老会打不开的,请牢记:网,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