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的下午无比漫长,又飞快流逝。
整个府邸难得的笼罩在一种莫名兴奋的氛围中,连擦肩而过的奴仆们,都会飞快的来个眼神交流,来确定最新的情报彼此知晓了没有。
然后便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虽然当时现场确实没有多余的人,但是当都天禄兴冲冲的跑去找巫,然后被巫砰的一声拒之门外之后,这便成了阳光下的小秘密,大家都知道,但是谁也不说出口。
当时整个院子都回荡着巫被羞辱了之后的怒吼声“我的药好不好用你和安嘉瑞试试不就知道了”
如果眼神也有重量的话,那当时都天禄就该被压垮了。
但都天禄露出小酒窝,拿着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浑不当回事,对仆从看似尊敬实则一个劲的拿余光看他的行为,也无动于衷,全然沉浸在一股粉红的气氛中。
拿到药的都天禄急匆匆的快步走去书房。
门一关,就翻箱倒柜的开始找珍藏了许久的小本本,把书房弄的一团乱,好不容易翻出最底下的珍藏。
拿到手之后,脸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傻笑,坐到椅子上,翻开第一页,入目的图画不仔细看,你都看不出这画的是个人。
虽然画风很需要领会精神,但是胜在动作繁多而详细,可谓是当代小黄书里的珍宝了。
都天禄聚精会神的又看了一遍。这时候他的耳朵倒是不红了,就是看着看着就不由浮想联翩,脸上的笑容愈加傻气。
且不提他那边春风荡漾的画风,再说回仍在前厅的安嘉瑞。
安嘉瑞微微一笑之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字画中,满怀欣赏而毫无羞涩之意。
落塔在一旁等了一会,见安嘉瑞似是准备就这样沉浸在欣赏字画中度过一整下午,按捺不住的开口道“先生”
安嘉瑞将目光从字画中拔出来,侧头看落塔。
落塔还是那副恭谨的样子,但难得的脸上有些踌躇之色,使安嘉瑞不由好奇心顿生“怎么了”
落塔拿不准安先生到底是完全不懂还是真的如此有定力,但还是秉着一个奴仆的自我修养,毅然出声道“您不准备下吗”
安嘉瑞微微一愣,看着他的表情确认了落塔说的就是晚上那件事。
微微沉吟之后,安嘉瑞方带着笑意道“我觉得将军会准备好的,不用我操心。”
居然真的是定力过人,落塔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是他
等等,还是不要这样设身处地了,感觉哪里怪怪的。
落塔打个寒颤收回了跑偏的思路,看着摆满前厅的物件,不由曲线救国道“不若我先将这些放到先生私库里先生也好回去准备下”
安嘉瑞眨了眨眼睛,意识到落塔是在催他为晚上做准备。
老司机安嘉瑞不由在心里泛起一丝笑意,有些趣味的想,他还要怎么准备
这么一想其实可以准备的东西还满多的
默默的挥去脑中需要打码的东西,但安嘉瑞着实心动了,脸色却不显,有些矜持的道“那便听你的。”
待落塔吩咐完仆从将东西送回库房,又悄无声息的缀上了安嘉瑞身后。
夜色渐浓,府邸中却不似往日那般平静,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躁动浮动在人心间。
都天禄穿了一身大红色的新衣,衬出他腰细腿长肌肉分明,曲线完美,周身又无往日之凶悍气质,让人顿生亲近之感。
身上还带了些未干的水汽,头干脆的扎成了高马尾,露出深邃的五官。
金瞳闪烁,与天上的繁星一般闪亮,毫不逊色。脸上尤带些紧张之意,也无笑意,几缕丝贴在脸颊边,平添几分柔意。
他在门口仿佛不经意的路过又路过,来回几次,落塔有些看不下去。
刚想开口,都天禄已一个眼神如刀般插了过来,瞬间冻结了他未出口的话。
于是,落塔只好闭着嘴看都天禄在院子门口来回打转,就是不往院子里走。
生生的等到了月亮又爬上了一个高度。
都天禄终于迈进了院子,然后开始绕着院子打转,目光期期艾艾的看着紧闭的门,一边想我干脆进去另一边马上冒出来另一个想法说不定嘉瑞还没做好准备呢,还是再等等。
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没做好准备
落塔看着他这转悠频率,突然担心,今晚殿下该不会不敢进去
安嘉瑞在塌上小憩了一会,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还是静悄悄的。
他不由有些疑惑,喊了声落塔“什么时辰了”
落塔在门口应了声,目光不由落到了瞬间站直身体的都天禄身上。
都天禄脸色一正,也顾不上那些在他耳边吵架的声音,上前推开门,绕过屏风,和尤有些困倦之意的安嘉瑞对上了眼。
安嘉瑞只穿了一身白衣,愈衬的他仙气飘飘。
但此刻他刚睡醒,脸上尤残留着些许困意,头有些凌乱的披散在身后,有几缕丝还黏在了脸颊上,睫毛微眨,直勾勾的看着都天禄,似有些疑惑。
这副样子不似仙人而似稚子,天真又不谐世事,眼神中可以倒映出整个世界。
直让都天禄一时失语,突然又踌躇了起来。
安嘉瑞使劲眨了眨眼,清醒了些,不由眼前一亮,都天禄很适合这样张狂艳丽的颜色,衬的他气势如火,熊熊燃烧,灼烧了整片天空,使人除他之外再也看不到别人。
安嘉瑞的目光从他的身上慢慢游走,对即将生的事情突然万分期待,美色可餐,简直让他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