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雲熠下意識錯開身,意識到什麼又一把撈了回來,用靈力控制在懷裡:「你跑去哪兒?不老老實實歇著,還怕這身體不夠糟糕的?」
本來已經躥出去的大貓愣是被撈回來,本來泛紅裡面肅然一片的獸眸接觸到寧雲熠似笑非笑的目光一下軟下來,乖乖被寧雲熠抱回房間,整隻都是恍惚的,不是做夢,他真的醒了,先前也不是騙他的。
寧雲熠感覺到手臂又被纏住,他瞧了眼,這是多了什麼奇奇怪怪的癖好?
但想到宗顥可憐的模樣,把人帶回床上,瞧著怕壓到他已經縮小成沒多大的宗顥,心情也好了起來,想到這傢伙肯定這些天也沒怎麼吃東西,心軟之下,拿出一盒草莓,餵給宗顥。
恍惚間,宗顥仰起頭,獸眸直勾勾盯著寧雲熠,沒吃,依然就那麼瞧著寧雲熠。
他挑眉:「不吃?」
宗顥搖頭,依然看著他。
寧雲熠這才意識到什麼,自己先吃了一顆,這才餵給宗顥,這次對方終於肯吃了,只是吃得很慢。
寧雲熠把寧大哥剛剛來過的事告訴了他,包括土壤的事:「伊奇說你帶回來一個飛船,我留在窟洞的種子你是不是都放在那裡面了?」
宗顥身體一僵,垂著眼沒看寧雲熠,只輕輕點頭。
寧雲熠又說了些什麼沒得到回應,低頭撓了撓他,結果這廝也不吃了,就趴在那裡不吭聲,他強行把他的腦袋抬起,果然對上宗顥垂著眼慘兮兮的神情,那種惶惶不安的模樣直擊心口,沒忍住低頭親了親腦門:「真的沒騙你,四分之三的機率是真的,但是畢竟還有四分之一呢,萬一點背對不對?我才想著留下種子,萬一……」
他這麼一說,大貓終於抬起頭,爪子立刻緊忙抓著他的。
寧雲熠哄道:「你看我現在不是沒事了,所以先前的事,咱們誰都不提誰都不記得,就這麼忘了成不?」
宗顥就那麼瞧著他,不知過了多久,才輕輕點了一下頭。
寧雲熠終於放下心,只是等晚上的時候發現這顆心放得太快了,不論他接下去哪裡,對方愣是不肯閉眼,無時無刻都像是纏定他了,尾巴隨時都勾在他手臂上,為了怕累贅,還將自己儘量縮小。
寧雲熠最後要洗澡的時候麻了:「你這樣,是打算和我一起洗鴛鴦浴嗎?」長本事了啊,之前還小心翼翼試探,結果現在突飛猛進了?
但想到這廝差點因為自己把命搭進去,一時又心軟,但是……帶只貓洗澡,是絕對不行的。
宗顥也不說話,就縮成一團掛在他臂彎里,意圖裝傻,死活不撒開,甚至寧願抬起爪子捂著眼,也尾巴纏著手臂不放下。
寧雲熠最後氣笑了:不洗了!就不信這廝還能明天跟到寧家去不成?
結果事實證明,他能。
寧雲熠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就感覺到一道視線正直勾勾落在他身上。
他甚至不用去看就知道是誰,為了減少存在感順便纏上他,宗顥直接在他枕頭旁住下了。
如果不是檢查了他只是精神力消耗嚴重不是沒救了,他都懷疑對方是變不回人打算這輩子給他當尾巴了。
寧雲熠一個猛子下床起跑,動作太快讓本來還趴在那裡盯著他的宗顥壓根沒回過神,下一刻猛地一躥,在寧雲熠打開門的瞬間,一躍撞到門上,直直落下來。
寧雲熠到把人撈走了,對上懷裡委屈巴巴一副你又要拋下我的神情,他把人往肩膀上一放:「行,帶你回去,你自己給崽崽解釋你這一身毛。」
宗顥低頭瞧瞧,拿爪子勾了勾他的衣領:「喵?」要不你幫我塗一塗?
寧雲熠壓根沒理他,直接去洗漱了,出來的時候,還要想著不能讓人看到這麼一隻從宗家帶出來,直接穿了大一些的披風,直接把人裹在裡面,放在里側的大兜里。
瞧著在裡面終於有點安全感的傢伙,他低頭,對上宗顥剛好看過來的目光,因為休息不好沒補過來,獸眸里的血絲還沒退去,毛亂糟糟的,灰撲撲的,真的有點慘。
他啪一下把披風拉上,走了幾步,明顯感覺有東西貼在心臟的位置,一開始還只是小心試探,隨後輕輕整隻腦袋貼了上去,聽著寧雲熠的心跳聲,整隻仿佛都平和下來。
寧雲熠本來走得極快的動作慢了下來,瞧著前方,眼底莫名有些發澀,他抿了下唇,下意識調動靈力,以披風裡為蘊養空間替某隻可憐的傢伙繼續修復。
他為了演得真一些,昨天就準備了很多禮物,提著東西回到寧家外的時候,敲響門,很快裡面傳來金錢龜的聲音:「誰?」
寧雲熠低咳一聲,故意壓低聲音:「是我。」
下一刻刷的一下門打開了,金錢龜眼睛放光:「主人!主人你終於回來了!天啊!」
金錢龜趕緊讓人進來,一關上門,扯著嗓子尖銳喊了聲:「小主人,主人回來了!」這些天小主人每天都要在門口蹲坐好久,還要來看無數次,這一次是真的回來啦。
幾乎是金錢龜這一嗓子,寧雲熠立刻感覺到幾道腳步聲傳來,先就是躥的最快怕慢了以喵身撲過來的小喵崽。
「喵!!」嗷,父親!
寧雲熠放下禮物,蹲下身,一把把衝過來的小傢伙攬在懷裡。
小喵崽摟著他的脖子拼命蹭著,隨後就是仰頭一個爆哭,嗚嗚大騙子,父親大騙子,說是去幾天,結果一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