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离苏樱桃比较近,就用他那种带着广西一带腔调的,生硬的中文,低声说:“在日本畅销的只是你们丝织品的花样和颜色,关于织机,你们跟世界水平还差的很远很远。”
顿了顿,见苏樱桃一言不发,他又说:“麻生先生给予这趟卖命之旅的心理价期只是十万元人民币,你是不会从他手里赚得更多钱的。”
苏樱桃不着痕迹的挪了一下,挪到了麻生的另一边。
难怪这会是本最喜欢的养子,个头不高,肌肉很精壮,那种自大和自以为是,跟本一模一样。
但苏樱桃一躲,他就又不着痕迹的跟了过来,低头看着麻生,同时又说:“但是我有更好的赚钱手段和方法,而且比卖力的经营这样一家吃力不讨好的工厂更加轻松容易,它能让你轻轻松松,就过的比这个国家大多数的人都要好。”
这要是没做过那个梦的苏樱桃,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也要问一声,那是什么样的生意。
人的天性中就有喜欢投机取巧的一面,而在生意场上,利润,回报,是商人们最感兴趣的东西,一个不喜欢利润和回报的商人,是不可能赚钱的,苏樱桃也不能免俗。
但谁叫她在梦里,整整流了二十年铁窗泪呢?
但是,她今天并没有想跟阮红星起争执,或者说争锋相对,不过阮红星又说了一句话,突然之间,就让苏樱桃愤怒了。
他又说:“我很喜欢你们这片土地上的孩子,尤其是今天接待我们的这些孩子,就像邓一样,他们都长的非常好看,是很讨长辈喜欢的那种好看,看起来天真而又淳朴。苏樱桃,相比于麻生先生,我有一种生意,只针对孩子,倒是想跟你谈谈,跟你一起,在这片土地上合作,你有意向吗?”
阮红星当然知道,自己宣扬,说要让整个秦州的孩子全吸食他的毒品这种话,博士会告诉苏樱桃。
但他也看得出来,苏樱桃刻意掩饰下的,对金钱的渴望。
她迫切的想赚钱,而且据苏前进的形容,她似乎也没什么底线。
阮红星在女人面前向来直接。
不会像邓昆仑一样,搞很多迂回曲折,毕竟苏樱桃不行还有别人。
他能给她的,是能赚大钱的法门。
但苏樱桃听到阮红星说,这儿的孩子都像邓昆仑一样,她突然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来。
因为她想起来,博士曾说过,他们俩小的时候站在一起,不论任何人,都更喜欢稳重,高大,看起来天真质朴的博士,而非阮红星。
于是阮红星总会拿一句话刺他,说日军侵华14年,大部分华国人都是一半日本血统,只要他说那句话,不论在任何地方,见任何人,哪怕是在课堂上,博士也会立刻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那对博士,或者说整个华国的孩子,都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但据说在西方国家,甚于某些亚洲国家,很多人都认可这种说法,甚至把它吊在口头当口头禅。
不论是梦里的阮红星,还是现在的阮红星,其实他的动机,从他给博士写那封信开始炫耀,或者说示威的时候,苏樱桃就能理解了。
他从小就因为相貌丑陋,生的矮小,而且智商也不如博士,一直生活在博士的阴影之下,即使后来他当了兵,把自己练的非常强壮,甚至用各种方式去招惹女人,用征服女人的方式来证明自己比博士强,但骨子里的自卑是摆不脱的。
所以不论梦里还是现在,他纠结于秦州这片土地,想毁了这儿的孩子,只是因为他对博士的恨,就好像华国身为一个中立大国,为了越南摆脱m国殖民,又是武器又是弹药的支持,越南将来却要反过来跟华国翻脸一样。
这种小国来的小民,那怕他外貌伪装的再好,那种仇富,仇强意识深殖在骨子里,是改不了的。
要对付他,有博士,苏樱桃当然不用管。
但现在,这只不停嗡嗡叫的苍蝇,真烦到苏樱桃了,又烦又恶心,苏樱桃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
“你觉得我们秦州的孩子们长的帅气吗,就像我家博士一样?”突然转身,苏樱桃笑着问阮红星:“那你觉得,他们像日本人吗?”
当一个女性笑着,并且凑近了低声问一个男人某件事情的时候,大部分男人的脑壳会在那一瞬间短路,阮红星也不例外,愣了一下,下意识反问:“他们怎么会像日本人?”
不过,刚才还在笑的苏樱桃突然面色一寒,正色说:“这就对了,我们华国所有的孩子都是纯血纯种的华国人,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像日本人。但你,长的跟m国人一模一样,而且你们越南的土地上,有一半是美国混血儿吧,这算什么,被殖民的福利?我奉劝你一句,别关心我们秦州的孩子了,多关心关心你们国家的美国混血儿吧。”
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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