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崇澗雖在此處沒有置辦產業,但他這次帶來的侍衛里有人老家在附近。他昨日就讓這侍衛單獨快馬加鞭前來準備,此時已經租下並清空了一個三進的小院子讓眾人居住。
原本?也可住在官衙。但那樣的話過多的人情往來會讓查案變得不夠便利,嵇崇澗便棄了這個打算。
待到安定下來已經夜深。
午思這個時候早已緩過勁兒來恢復了力氣,又與眾人一起用過晚膳,神清氣爽精神奕奕。
她心?知自己睡了一路不太?尋常。可因路上隱約聽到過太?子的些許言語,加上現在她連內里的傷都已經痊癒完全沒了痛感,便沒再多去想這些,也不打算計較——左右他是為了她好?,她何苦再去為難他。
即便心?中有些小糾結,譬如他為什麼對她隻字不提藥物細節。但一想到自個兒前段時間還想著要暗害於他,不也沒告知他實情?這般想想,她就也坦然了。
此刻已然亥末臨近子時。城中已經宵禁,到城郊的破廟需得費一番周折。
嵇崇澗憂心?傅小將軍一行人,即便這時已經太?晚,依舊遣了兩名侍衛前去打探情況。
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的回話,倦意頓消。便是午思,也因著一路上的休息而精神百倍,並不回屋休息,跟著大家共同等待。
第48章
嵇崇澗讓人擺了棋盤,與王慶海對弈。二人獨處一角,悄聲談論著此案進展。
夜色深濃。此間的風時時吹入屋中,帶起陣陣涼意。
方巒進探頭探腦半晌,輕聲問午思:「他們在商量什麼?神神秘秘的,也不和我們說。」
午思渾不在意道:「殿下自有原因。」
太子那邊有梁玉恭立在旁伺候著,又有侍衛在旁抱劍而立。方巒進幾次三?番想要湊過去一探究竟都沒能成行,索性回頭去找午思聊天:「你?猜他們在說什?麼。」
午思想了想:「他們不讓我們知道,也許是為了我們好。」有些事兒,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方巒進斟酌後接受了這個說法,跟著午思一同在這邊吃點?心。
到了丑時正,兩名探聽消息的侍衛悄悄潛回宅子,前來拜見太子:「殿下,那個破廟四周被三?撥人共同守著。一隊是傅家侍衛,一隊怕是龔相派去的說是京中去的衛兵,另外一隊則是縣衙的捕快。」
聽聞是三?方對峙,嵇崇澗反而放心不少:「既是如此,那我們明日一早再?去也可。」倒是不怕那龔相的人亂動手腳了。
大傢伙兒放下心來。臨要去睡,卻遇到了分?房的問題。院子一共三?進,合起來十幾間屋子。有幾個屋子放置好了床鋪可以睡人,有幾個屋子卻是把院中原本的東西歸攏到了一起當做庫房。
床鋪夠,可是一間屋子兩張床,塞得滿滿當當,就連當中作廳的明間也擱置著兩張床,單看誰和誰同屋了。
原本這些瑣事自有負責的人去張羅,不過在京城的時候,滿屋裡頭的這幾位都不用做這事兒,而到了這裡後大家聚在廳里等消息壓根沒想到這些,於是臨了要睡才發現是個問題。
負責先頭過來租賃院子的侍衛十分?自責:「因是縣城,又得找個立時能租賃的地方,還得是環境清幽房舍整潔的,不太好找。屬下看這裡不錯,匆匆定?下來,又和東家提了句統共多少人入住,倒是忘了讓他們備一間單獨的屋子了。」
太子喜歡獨處,便是他的東宮,稍間當了臥房後,次間也沒人守夜空了出來,都在明間候著。今日如此著實?難辦。
樊明不以為然:「誰說必然要兩人一個屋?我可以把床搬到廊廡睡著。如今天熱,吹吹夜間涼風也不錯。」
像他這般習武的人,莫說是他和身邊的這些侍衛們了,就連太子殿下,也是經歷過風霜雨雪的。
暑日裡的夜間風又算什?麼。
方巒進欲言又止。被王慶海抬手攔了一把,又朝太子那邊輕揚了下巴,示意他看殿下態度。
嵇崇澗若有所思地緩緩道:「北疆風寒露重,你?還是不要這般了。若真被涼風吹傷,豈不是折了我這邊一個可用的人。」
樊明詫異。殿下以前可沒那麼婆婆媽媽的,素來是吩咐起來他們的時候二話不說十分?利落,怎的今日有這般狀況?
他正待恭敬解釋,梁玉抬手按在了他的手臂上?。
梁玉問:「殿下意下如何?」
「我和午思同一個屋子吧。」嵇崇澗淡淡道:「夜間也好有個人伺候。」
東宮眾人是知道他脾性的,聞言不由面面相覷。一向喜歡獨處的太子,忽而說要與人同住,怎麼看怎麼奇怪。
不過,他們轉念想想又很釋然。
當年太子殿下跟著開國四家家主在外歷練的時候,可是真上?過戰場的,別處不提,北疆和南地的戰事都曾親歷過。那時他與兵士們同吃同住,不也沒顧忌什?麼獨處不獨處的?
在他們這些人看來,他們的殿下從來都不是嬌氣的錦衣玉食的貴公子。而是他們的將?領,他們說一不二的帶頭人。
再?者,這小午子是封公公的徒兒。封公公可是手把手將?太子帶大的,殿下把封公公的徒兒當做很親近的人亦是正常。
侍衛們沒有多想。
可梁玉的表情就不太一樣了,忽而閃過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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