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的时候,班主任真的宣布了晚上不上课的消息,说最近流感严重,学校派医务处的人来做一次彻底的消毒。全班都惊喜地叫起来,声音激动的可以掀翻屋顶,只有舒纾一脸平静,但是心里是暗喜的。
她早就知道的消息,是有人专程告诉她的。在一个班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像是个揣着一个秘密的人,和他共有的秘密,虽然这此刻公之于众,她却依旧是开心的。
她背着包走出教室,窗外霞光满天,整个世界都被金黄色的薄暮包围,周边的云彩被晕染出枫叶红,是寂寥又苍凉的美感。
走在路上,整个人都沐浴在余晖里。
快到达指定的地点了,舒纾左顾右盼,目光越过身边的建筑物,探着脑袋也看不到陈潮又的身影。
她站定,把手插进校服口袋里,踢着脚底的小石子,听着它们与地面出细微的摩擦声音,百无聊赖。
暮色越来越淡,由枫叶红和金黄色交叠调配的浓墨重彩油,变成印染成浅色调的绸缎,天有点透着粉色,暗示着天要阴下来。
舒纾抿着嘴,心里默数了一百下,却依旧没有等到陈潮又的到来,她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触碰了一个号码。
“喂,陈潮又,天都要黑了。”她没好气地说。
“你在哪儿”他声音从手机传来更是清晰,好像大提琴的低鸣,沉静的令人着迷。
舒纾听着就没了脾气,声音也软了下去,“就是民生银行,你要我在这里等你。”
“笨蛋,你是站在人民银行门口吧。”
她闻声回头,看到绿色边的白底大字,懊恼的叫出声,“啊”,语调拖的长,“我看错了”
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声音短促,“行了,你站在那里别动,电话也别挂,我来找你。”
舒纾乖乖的“嗯”了一声。
她低着头,看着沥青路,眼神有些放空,和陈潮又闲聊着今天生的一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陈潮又听得多说得少,偶尔附和两句。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暗了下来,路边的灯都亮了,气温也微降,觉得稍稍有些寒意,她把校服的拉链往上拉。
“陈潮又,你怎么还没到啊,我都有点冷了。”她咬着下唇,不经意的撒娇。
好像是冰融进水里般自然,她已经能轻易向他流露自己的情绪,说很多很多以前不屑一顾的废话,原来人是这么感性的动物。
“我看到你了。”
“我怎么没看到你”她皱眉,转过身来寻找。
就看见一个清俊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印入眼帘,他换了个风衣,样式简洁大气,下摆过膝,衬得一双长腿越修长。他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反手关上门的那刻,风衣扬起一个弧度,隔得远了,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气质有些逼人。
他抬眼看了下红灯,又看了看对面站着的女孩,没有犹豫的就抬脚径直走过来。
城市的霓虹闪烁,天色将暗不明,残余的一点晚霞挂在天边,像是没有抹掉的油漆,暮色全变成他的背,舒纾看着他逆着光走过来,面容模糊,但她依旧心跳快得难以控制。马路上人声鼎沸,车辆穿行,按着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此刻好像全都没了声音,她只能看见他,世界都为此变成了默片电影。
待到陈潮又走到她身边,她还仰着头看着他,少女眼睛亮晶晶的,嘴角挂着笑,“陈潮又,你好帅啊。”
她声音一向都是平稳的,甚至带着点凉意的,像是玉石相碰的的脆,此时却像个饱满的水蜜桃,轻轻一按就能挤出粉色汁液。
他心里一动,不敢凝视太久那双太过璀璨的眼睛,他覆手遮住,只觉得她长长的眼睫毛在他手心里不安分的颤动,像是捉住了一只不停扑腾的蝴蝶,少女浅浅的呼吸也带着温热的气息,洒在他手掌的边缘。
这样看她,一副乖乖的样子。只剩一张形状美好的嘴唇露在外面,干净的没有血色,是淡的,惹人犯罪。
他眼底染上暗色的情绪,故意凑近她的耳边,声音诱惑着,好像逗她吃一颗糖果。
“舒纾,我亲下你,好不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