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然的妈妈笑了笑,把茶几上的坚果拼盘往舒纾面前移了移,“舒纾你别和小然计较,他比你小一岁,也没你懂事。”
舒纾笑着点头,“没事。”
“哎哟,舒纾真的是乖。唉,出了那种事,也是命苦”
坐在沙上的叔叔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自己夫人的话。
“你瞧我,我怎么说这个了。舒纾妈妈呀,最近还好不好”
“还行,主要舒纾听话。”
“h市雾霾很重吧,我看了看最近的天气指标图,这边空气指数也不怎么样,英国那边空气真的好啊,特别适合人居住。”
舒纾心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码两百天以上都在下雨,哪里适合人居住了,但表面上也得含笑附和。
终于入了席,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多半是对方在侃侃而谈,舒纾和妈妈附和着,时不时还要举杯敬酒,说尽好话。
中途舒纾觉得房间里暖气开得太足,想出去透透气,就借口去洗手间。走在走廊上,她觉得脑袋涨得有点疼。
“喂,你等等。”
舒纾皱着眉转头,看见那个整顿饭都在玩游戏的男孩。
他看着舒纾几秒,自顾自开口。
“我其实记得你,小时候大家都围着你绕,我和你说话,你从来没看过我。”
“当时我拿着我爸从国外带回来的巧克力分给大家吃,就你转手就丢了,说你家一大堆吃也吃不完。”
“你以前多牛逼啊,怎么,现在赏脸和我们小门小户家吃饭”
“你是没听见你妈在电话里求人的语气,啧啧啧。”
“你像不像条狗啊。”
舒纾听着对面的人讥笑的样子,面色平静,“说完了”
语气也淡淡的,“过去那么久的事情你都还记得你是有多自卑。”
她说完,看都懒得看面前的人,转身就走。手腕却被粗鲁地一把拽过,因为含着恨意,力度太大,她差点被拖的摔倒。
“你现在是凭什么敢这样跟我说话,”庄子然手越捏越紧,声音透着愤怒,“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把你打了,你妈也不敢放个屁。”
舒纾冷着眼看他,手腕钻心的痛,面上没有表现出一点因为疼痛而变化的情绪。
“你敢吗”
庄子然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几秒,甩开她的手转身大步离开。
舒纾心里暗松一口气,低头瞥了一眼手腕,已经全部红肿起来。
她和庄子然一前一后的的走进房间,接下来的饭局,庄子然没有再抬一句杠,安安静静地把饭吃饭,只是舒纾从回来开始就没有动过筷子,只说了一句吃饱了。
和庄子然一家道别后,并目送对方开车离开后。母女俩刚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舒纾突然说“妈妈你先回去吧,我好像有东西忘在房间里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舒母正准备下车,却被舒纾拦住,“不用不用,好不容易等来了车,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你”
司机已经不耐烦地按了按喇叭,“到底走不走啊”
舒纾赶紧说“走的走的。”一把关上车门,在门外和妈妈招了招手,看着计程车离开。
她转过身,好像突然撕下面皮卸下盔甲,不由自主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就淌了满脸。她无声地哭泣,身体抖得厉害,慢慢蹲下身去,把自己抱住,把头埋在臂弯里。
室外停车场一辆黑色卡宴,低调地停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面有个男人,五官清朗分明,带着银边眼镜,穿着一身正式的西服,看起来温润又禁欲。他左手拿着屏幕不断亮起的手机,心思却不在屏幕上,只是远远看着车窗外,蹲在地上哭的全身颤抖却没有声音的女孩,柔柔弱弱,穿着白色羽绒服,像一只受伤的小兔子。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