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在向外求救呢?应当不是那个小宫娥。”薛清茵说着话,眉毛都快打结了。
宣王应声:“嗯,此人所求助的对象,定然身份不俗。否则无人能轻易伸手到东宫来救人。”
薛清茵点头:“小宫娥应该不会认识这样厉害的人物。”她压低了声音道:“那便要看太子身边的妻妾,有哪些人是出身不俗的了。”
宣王顿了下,却道:“太子当年求娶淮南肖家女,曾言‘愿得一人,白不负’。此后遣散身边妾室通房,聘肖氏为太子妃。也一时掀起过轩然大波。”
薛清茵听得咋舌。
也就是说,如今太子身边只剩下那位太子妃。
那求救之人……也只能是她了!
再听那句“愿得一人,白不负”,何其讽刺。
薛清茵久久未能说出话来。
心下对那太子的讨厌,是更甚了。
似太子那般人,才不配娶老婆好吧!
宣王用一个小巧的香袋,将那球形香囊装进去,且先拴在了薛清茵的腰间。
而后二人便先去陪皇帝用膳了。
皇帝知晓他们今日先去了东宫,见了宣王,语带感叹地道:“旁人只知宣王冷酷,朕却知你何等的重情义。只可惜,太子这几年病痛缠身,性情也怪异起来。今日可曾又对着你脾气了?”
这话听起来,皇帝并不怎么喜欢太子,甚至也不希望宣王和太子走得太近。
但宣王表现出的重情重义,让皇帝觉得很放心。
薛清茵心道,真够复杂的。
宣王道:“太子为长,对儿臣作脾气也无妨。”他的唇角用力抿了下。
皇帝顺势问:“太子今日还为难清茵了?”
宣王沉默不语。
皇帝叹了口气道:“为嫡为长,行事怎能到这样糊涂的地步?”
这便是在骂太子了。
说罢,皇帝眼底精光一闪。
宣王平日里油盐不进,如一块冷冰冰的顽铁。先皇后去后,太子便是他唯一的牵挂了。可近年来,太子与他的关系也大不如从前了。
也就此时又多出来个薛清茵,到底是枕边人,生得美丽,又总是娇滴滴的做派。宣王一下就心有所系了。
如今情势很分明,谁为难了薛清茵,比为难他自己,还要叫宣王难以容忍。
宣王手中握的权利太大,皇帝不愿再封赏他。
但要封赏一个女子却容易得很。
女子能掀起来什么浪呢?
心念百转间,梁德帝对着薛清茵温声道:“太子今日吓着你了?”
薛清茵怯怯点了下头。
“你啊,就是身子太弱了些。”梁德帝沉吟片刻道:“朕赐你七星剑,辟邪驱鬼,免去惊扰。再赐你步辇,日后宫中行走,都可以之代步。”
薛清茵连忙躬身谢过。
东宫一处偏殿。
内侍将小宫娥重重推搡进去,冷声道:“还请太子妃仔细管束底下人,莫要冲撞了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