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坐有些不好。
因为这样一来,魏王就在薛清茵的斜对面了。他那目光总是若有若无地落到薛清茵的身上。
很烦。
魏王吃得心不在焉、心痒难耐。
这男人啊,就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便越是了疯地想要。
只听得清脆一声响。
魏王碰翻了一只碟。
气氛瞬间就变得古怪了起来,尤其梁德帝脸色微沉。他当然能猜到魏王为何如此。可是堂堂亲王!连这点城府都没有吗?
薛清茵也觉得很烦。
她抿了下唇,面上若无其事,却悄然伸出了腿。
宣王骤然绷紧了肌肉。
“儿臣……失仪。”那厢魏王面色一黯,匆忙弯腰去捡那只碎碟。
宫人见状连忙上前帮忙,却被魏王一把推开。
魏王牢牢抓着碎碟片,目光猛地一滞。
只见桌案之下。
薛清茵绷直足尖,勾住了宣王的腿。
魏王一个妒火中烧,差点当场把桌案顶翻。
梁德帝只感觉到桌面一震。
他冷声道:“做什么?蠢到将头也磕了吗?”
魏王咬牙切齿,直起身来:“儿臣、儿臣……”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梁德帝也快烦死了。
婉贵妃怎么会将儿子养成这般模样?
“好了,等用完再收拾吧。”梁德帝沉声道。
魏王垂头应声:“是。”
不想看魏王再干出什么蠢事来,梁德帝转头对薛清茵道:“明日宣王便要启程赶赴关内道处置军务,此去恐有两三月之久。你独自在宣王府中,恐怕枯燥无趣。便允你返娘家小住。朕知你身弱,若遇事不能处置,也可到宫中来见朕。”
薛清茵呆了下,但也在意料之内。
毕竟上次就说到那个什么安西军很棘手了。
薛清茵垂应声。
而其余人也终于反应过来,所谓今日家宴,其实是为宣王侧妃。
在宴上提起此事,便是告知众人,宣王离京,他们要多多照拂宣王侧妃才是,不能叫人家独自在京中受了委屈。
一时众人心思各异。
最为吃醋的便是柳月蓉了。
而最担心的却是梁德帝。
魏王不会畜生到趁虚而入吧?
应当不会。
梁德帝觉得自己儿子应当没畜生到这种地步。
“父皇,儿臣已主动请缨,父皇为何不派儿臣前去?”魏王却突地激动出声。
梁德帝没想到他还不死心,冷声道:“你若出征,太子又在病中,何人主持春闱?”
魏王想得很好:“大可交给宣王。”
宣王肯定干不来这样的活儿。到时候定会出丑。
而他……魏王觉得自己从前也就是没试过,如今他身边幕僚众多,若是都带上,难道还平不了那安西军?
梁德帝气笑了:“善战的来主持春闱,善文的却跑去打仗,你的脑子不清醒,朕的脑子却清醒得很。”
魏王不服:“父皇未曾试过,怎么知晓不行?”
“军机大事,并非因你是朕的儿子便能由你来做主。此事朝中商议后已定,无须多言。”梁德帝一口就将他回绝了。
这是避免魏王死在外头吧。
薛清茵眸光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