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宣王也在此就更好了,可惜了她这番“真情剖白”,净让贺松宁一个人听去了。
翌日。
薛夫人早早地来找了薛清茵。
薛夫人神清气爽:“抓了七个家贼,其中一个就是你院儿里的,已经处置了。其余的还真是偷东西拿出去卖的。一诈全诈出来了,也算是意外收获。”
薛清茵懒得管这些,便依着薛夫人夸她:“阿娘真是英明神武,手段非常。以后还要多多倚靠阿娘呢。”
薛夫人被夸得神采飞扬,与薛清茵说了几句话起身要走。
她突地又想起来什么,忙转身道:“吉日在即,清茵,我派个绣娘来教教你?你也该为宣王做些荷包、鞋袜等物了。等到入府那日交予他,方显亲近。”
薛清茵摇头:“不要。”
薛夫人瞪她:“怎么能不要?你莫要忘了,你面对着的可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子弟,那是王爷,皇帝的儿子。”
薛清茵大言不惭且理直气壮:“有我这样一个美人还不够吗?还要什么荷包鞋袜,不做不做。”
薛夫人被她气笑了:“你个混球。”
奈何实在劝不动她。
薛夫人也想过,要不让绣娘来代做?但想想还是算了。若强行说成是薛清茵做的,反而落人口舌。
门外的丫鬟们也禁不住叹气。
就没见过要出阁的姑娘似她这样闲的,每日里不是钓鱼,便是打牌,再不然就是带着数十人,去各个产业上恐吓管事的。
比人家正经纨绔还纨绔。
这嫁到宣王府上去了可怎么办?
皇宫。
薛姑姑先前有句话还真没说错,有人参了宣王一本。
“……东兴侯夫人那日竟被几个宣王府兵驱赶走了。宣王如此日日与那薛姑娘私会,成何体统?礼部明明送了聘礼前去,宣王偏又要另行其事,又令魏王殿下如何自处?实在是扰乱了礼法!偏陛下前些日子还赏赐了那薛家姑娘。岂不是叫京中贵女都来效仿她吗?”
梁德帝听到这里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看着面前的何吉,拧起了眉。
他还是很喜欢这个臣子的,有何吉这样敢于直指皇帝错处的人不多了。所以上回的事只是罚了他的月俸。
“宣王十二岁时,便随朕御驾亲征,此后数年,多是待在军中。如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有个喜欢的人不容易。朕已经做了恶人了,不许他将其立为正妃。做老子的,难道还不许他将自己的财产送给心上人吗?尔等却还要指责宣王扰乱礼法!朕那日赏赐了薛氏女,那朕也有过错吗?”
何吉连忙道不敢。
有了今日何吉这一出,梁德帝心中已有不满。
待到翌日朝会,又有大臣提起此事。
梁德帝心中的怒火登时达到了最高点,将桌案都掀翻了。
“岂有事事都叫宣王忍让吃亏的道理?”梁德帝沉着脸道,“朕允他肆意行事又如何?”
管那薛氏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能让宣王喜欢,便是她身上最大的品德。
梁德帝铁了心要借这些臣子,叫宣王仔细瞧瞧,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如何在众人跟前回护他的。
“薛氏女婉婉有仪,蕙心纨质,再赏!”
这里面每一个字,好像都是和上谏的臣子故意反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