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蓉这才寻着机会,壮着胆子道:“儿媳改日便举办个诗会,也邀宣王侧妃一同到府上来玩。”
梁德帝满意地笑了笑:“先太祖的皇后便曾弄过女子诗会,你这点子不错。”
薛清茵心道你们看我像是会作诗的样子吗?
梁德帝又道:“朕听闻你昔日在闺阁之中便善作诗。婉贵妃说起你,也称赞你是饱览诗书的才女。与魏王实在相配得紧。”
得皇帝如此夸赞,柳月蓉心下喜不自禁,她转头道:“宣王侧妃的兄长,在京中也是赫赫有名的才子。恐怕侧妃比儿媳更善作诗。”
薛清茵撇嘴。
故意的是吧?
她面露羞意道:“魏王妃抬举了。我自幼不爱读书,一也不会作。”
柳月蓉嘴角抽了抽。
怎会有人不学无术如此坦荡?
不大怎么说话的乔心玉蓦地道:“我也不大善作诗。”
梁德帝叹道:“你父亲虽为地方统军之长,但并非寻常武官可比。他作的诗朕见了都不免称赞。可惜他们远在他处,否则他也能手把手教你作诗了。”
这一下就把话给歪走了。
柳月蓉咬了下唇,心道遗憾,没让薛清茵出成丑。
不多时,又一阵脚步声近了。
却是金雀公主到了。
她向梁德帝请了安,便直奔薛清茵而来:“多日不见,气色竟好些了。”
薛清茵也笑道:“公主今日也是光彩照人。”
金雀公主掩唇笑道:“你这张嘴就是甜。”
魏王在那厢如坐针毡,止不住地往薛清茵看过来。
他心道。
那唇应当是甜的。
只可惜轮不到他来尝了。
金雀公主说完,便令人将椅子摆在薛清茵的身侧,她紧挨着就坐了下来。
其余人她是一个也没搭理。
柳月蓉见状,心下便有些许不快了。
很快,四公主也到了。
她一眼就先瞧见了薛清茵。
几日不见,那日的教学之后就没了下文,实在叫四公主心中如悬大石,难受得紧。
四公主朝梁德帝行了礼,也是想也不想便奔薛清茵而去。只是再一瞧,薛清茵左边是金雀公主,右边是乔心玉。
竟没了半点空隙!
四公主大为失望,只能生生拐了个弯儿,不情不愿地去挨着柳月蓉坐了。
柳月蓉将这种种收入眼中,心中暗骂,这四公主真是个吃里扒外的!明明是婉贵妃养着她,她却冲着薛清茵摇尾巴!
而梁德帝不动声色地看着,暗自皱眉。
终于,这时候有内侍高喊了一声:“宣王殿下到。”
宣王身穿玄青色衣袍,跨步进门,身形高大,顿给人以压抑之感。
薛清茵明显能感觉到他先扫了自己一眼,然后才行的礼。
好嘛。
今天进门的,全都是第一个先看她。
这顿饭就算是人齐了。
“今日乃是家宴。”梁德帝面露温和之色,“都不必太过拘谨。”
柳月蓉心头一点不觉得荣幸。
家宴怎能有乔心玉和薛清茵的份儿?不过两个侧妃罢了。
奈何她心中再不快,也无法更改梁德帝的念头。
宣王和魏王分别在梁德帝两手边落座,然后各自的媳妇各挨各的。
公主之尊都只能屈居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