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知道,道理她都懂。
白依依抿了抿唇,最后到底还是去了陛下的轿前。
烈日很大,她刚刚又被那人挟持那么久,现在小脸已经一片湿汗,就差衣服打透了。
“过来。”沈赋墨又说了一次。
这次他朝她伸出了手。
白依依抬眼瞧他,心里有些抗拒,但迫于陛下的淫威还是将手搭了上去。
因为陛下一直在阴凉的轿子里,体温比被暴晒的白依依低了不少,手指相贴触及上去,竟然有几分缓解了燥热。
还没等白依依多想,她就被陛下拽了上去,特别丝滑的坐在了陛下的大腿上。
白依依有些排斥的动了动身子。
自从昨晚受刑事件以后,她现在但凡跟陛下有点身体接触,她都觉得身上起鸡皮疙瘩,手脚发麻,有种怪异的感觉。
“别动。”
白依依不是那种叛逆的人,说不动就非要扭的跟条蛆似的。
主要是,说别动非要动的那个苦她在昨晚已经遭受过了,所以她现在乖巧的安静如鸡。
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除了心里。
沈赋墨抬手拿过帕子擦拭了她的脸,擦完以后又命令道:“手抬起来。”
白依依乖乖抬手,然后手指也被擦了个干干净净。
高高在上的陛下给她做这种事这让她心里有些波动,不过这些波动很快就在看见陛下嫌恶的将那帕子扔出车外后重新变成一条直线。
她就知道,陛下是不可能为她做什么的。
给她擦脸,是觉得她脏的碍眼,给她喂饭是觉得有意思。
拉着她受刑……
也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感受而已。
白依依垂下眼,心中越发闷得慌。
她恐慌。
不是为了害怕陛下恐慌,而是开始因为自己不平的心绪恐慌。
她总感觉接着这样在陛下身边呆下去肯定会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所以在陛下抬手将果盘往她身边推了推还没等他开口的时候她抢先道:“陛下……我想回老家了。”
她没瞧见陛下推在她身侧的果盘,等她抬眼后,这话已经说出,她视角里陛下的眼也只剩一片漆黑。
沈赋墨瞧着她,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气氛好像一瞬凝固了,明明外头还是烈阳高照,白依依却觉得周身冷的厉害。
果然,觉得热的话根本不需要什么冰块,只需要往陛下跟前一凑就行了。
瞬间体验凉爽,根本不用担心中暑的问题。
白依依拂过手臂起的鸡皮疙瘩,还没等她接着说什么就听陛下道:“怎么,被你那老情人三言两语就迷惑了?”
这老情人帽子扣的白依依当时一懵,她满心里只有又来了这三个字。
为什么她要跟他解释这么多,为什么每次解释他都不听。
她到底为什么要跟他解释这些,他们又不是夫妻……
对啊,他们又不是夫妻。
白依依一瞬好像懂了什么,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下去了。
她想问……
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但是她想,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还是不要问算了。
她是什么身份她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白依依舔了舔有些干的唇,在陛下的质问声下罕见的沉默了。
怕吗?
当然是怕的。
但是她也不想在这样下去了。
这样算什么。
所以她避开沈赋墨的问题又提了一遍:“我想回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