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来。”
白依依乖乖的转过身,依旧瘫坐地上缩成个蛋子,眼睛盯着地上,有种破罐子破摔但又瑟缩害怕的感觉。
“抬起头来。”
那声音似乎很有耐心,一步一步的叫着她。
白依依却崩溃了。
她当时就哭出声,摔了摔手泪眼朦胧的抬头恶狠狠地盯过去。
“你到底要怎样,你到底想怎样!这样欺负我很高兴吗!很有成就感吗!”
白依依控诉的声音并不高,也不是十分的有气势。
相比被侍卫包围又坐在架撵上漫不经心搓着手串低头朝她看来的陛下,她眼里包泪又弱声弱气的质问的样子比起控诉……
倒不如说是撒娇。
但即便如此,侍卫们还是纷纷低头皆沉默不语。
冲撞陛下,不管你语气多么好听,这都是死罪一条。
毕竟他们的陛下脾气向来古怪,别说冲撞,平日里伺候不小心都能赏你投胎体验卡一张,更不要说这么出言不逊。
侍卫们沉默不语,一个个身上冷硬的铠甲冷的压人,但即便如此,这些都没有陛下的神色压人。
他瞧着坐在地上的白依依,神色间满是低郁冷淡。
他将手上的一物扔了过去,正好落在白依依眼前。
“可认得此物。”
那东西滚了几层灰,但是那原本透着粉的底色却丝毫没被遮掩,白依依一眼就认出那是温长洲交给她的荷包。
泪蒙蒙的眼一瞬有些微怔,下一秒出现了迷茫的神色。
沈赋墨瞧见了,眼底的冷色化了很多,但他还是没有丝毫回软的意思道:“此物是你送出去的,这你应该清楚吧。”
白依依哆了一下,不是因为陛下拆穿她送荷包的事情,而是她在荷包上瞧见了血迹。
看形状还是喷溅上去的。
可想当时的情况多惨烈。
白依依又哭了,比起之前哭的有底有气,这次哭的弱不禁风胆小卑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少主说宫里有个远方亲戚,让我交过去,我才……”
白依依的解释听起来很像是狡辩,她也意识到了,一瞬她很无力。
“算了,陛下想要怎样就怎样吧,只是临死前我想知道原因。”
想谁将命交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荷包心里都有委屈,更别提她了。
她一生老实,普普通通一个老百姓,沾上了这么大个祸事丢了性命更要好好解释清楚。
本以为她还会像之前一样哭哭戚戚百般辩解的沈赋墨有些意外的朝她看去。
这一看,就瞧见了她那对生活无望的眸子和死气沉沉的神色。
他眉头一皱,当时就道:“过来。”
白依依闻言脸色又白了一瞬,她咬了咬唇,纠结半晌到底是从地上起来,来到沈赋墨撵前哆哆嗦嗦的站着。
她用有些颤的嗓音道:“我想要个不那么疼的死法,别让我疼太多,不行的话陛下往这瞄就行。”
说着她抬手比划了下脖子,然后就抬起头闭上了眼,脸色也在一瞬白的像纸一样。
沈赋墨伸出去的手微顿,瞧着她的神色微微产生些许变化。
“神经。”
这是陛下嘴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