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雪阵身上的气息。
雪阵放在寓浴室里的沐浴露,是相同的香型。
那款装着沐浴露的瓶是手制的,没有标签,也没有任何
生产日期一类的信息。很难不让人揣测,这瓶里所装的、香气特殊的沐浴露是否也是手工制成的。
“是。”某位神明显然又在弊。
姓、身份、样貌……经历那么漫长的岁月,他忘却了最初。唯有这种气息他始终未忘,是他长久以来,唯一一样不曾更改、也从未厌弃过的伴身之。
这是他诞生之初的气息,是他唯一还记的本原,是祂自我存在的证据。
这种再熟稔不过的气息,此刻沾染在黑发人类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简直就像……被祂的气息从头到尾满了标记。
“……”太宰治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片的红晕从耳根处染开,带着几分恼意,“回去就买瓶新唔!”
视线被领带遮挡,他只能被动地迎合对的吻。
更加凛冽的、霜冷的新雪气息霸道地侵占他的嗅觉,才滴了眼药水的眼角也不知是因为药效用、亦或是生理反应,溢出温热的水露。
西装下摆被压折,理整齐的衬衫从昂贵的皮带间缓慢扯出,太宰治猛然绷住了腰背。
休息室新归于无人说话的安静,又似乎不那么安静。
那些细微的、旖旎的声音,令原本清冷的室内仿佛陷入一潭温热黏腻的泥沼,偶尔能依稀捕捉到因实在难克制,从喉间溢出的、近似被欺负狠了的猫咪般的气音。
十分钟的时间并不长,但在某些人的刻意磋磨下,变尤其难熬。
太宰治的指尖用力扣进雪阵的掌背,划出细像猫挠的划痕,与此同时,休息室外似乎传来了旁人的响动。
——是来挂窗帘的员工们。
虽然以他们编辑的身份,这种事完全不该他们经手,但谁让蛇精病的老板给多,挂个窗帘怎么了,又不是让他们倒立织窗帘!
他们动笨拙地做着这种陌生的活,见办室的确无人,偶尔还会互相低声吐槽几句,或是谈即将出版的刊,全然不知老板本人就在一门之隔的休息室内,做着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事。
“——!”
太宰治绷紧的身体骤然一松,胸膛剧烈起伏了片刻,抬手拽下某个没脸没皮的混蛋家伙,狠狠咬住对颈侧的动脉。
雪阵居然还能跟顺毛似的摸了摸太宰治的头,顺带严谨地对照手机:“十分十秒,扣掉你先睁眼的十秒,应当算是遵照了说明。”
死吧混账,说明有教你用这种法让人闭眼十分钟的??太宰治咬出血腥味才解气地松开嘴,提裤无情地一脚踹开雪阵:“滚。”
雪阵圆润地滚出休息室,冲着受惊的编辑们点头致意:“辛苦了,还剩几个钩?我来。”
编辑们:我靠,休息室里有人?!……刚刚吐的槽这人没听见吧?……不对啊,这不是社长的休息室吗?为什么董事从里面溜达出来了?董事还主动帮社长挂窗帘?
呃…………
管他呢!给工资就行,年终奖给够,让他们陪着飞去拉斯维加斯给董事社长的婚礼当花童也noproblem啊!
熟识职场规则的成年社畜们各自沉稳地冲雪阵点头告辞,完全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
会在意的只有太宰治,捋好衣服后没忍住再度想,为什么又是干干净净……雪阵这家伙,到底是……!算了,不要细想,细想只会变不幸。
他理着领带慢吞吞走出休息室:“你带来的这本小说是——别动,有视线。”
经历的刺杀比吃过的饭还多,太宰治敏锐地捕捉到窗外投来的窥伺:“是冲——那本小说来的?”
什么?[完一个来三个]生效了吗?好快!
雪阵带着期待:“有什么法能让对自己进门呢?嗯……才不该让人那么快来挂窗帘的。”
不然的话,说不准在外窥视的人见办室内没有人在,就胆潜入偷小说了呢?
雪阵琢磨两秒,看向太宰治开口:“可以演——”
太宰治:“不可以。”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会在这种时候答应这家伙的请求。太宰治走到老板椅坐下。
雪阵:“……我只亲——”
太宰治翻开文件:“不可以。”
雪阵:“……那你拽我进去?”面对于非人类来说就如同羞耻心一般毫不要,剧本是社长包养小白……呃,白脸也一样可行,只要能令窗外的人放下戒心,敢于潜入就好。
“……”太宰治翻了几页,感觉……也不是不可以……?
是他主导的话……再加上雪阵本身就是想蹲人的,应当也不会再动什么歪门心思……
太宰治缓缓合上文件,睨向一旁杵着的MoneyBo……Boy不了一点,这种身高差,让雪阵坐在他腿上也不知道为难的是谁。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伸手拿起桌边的小说,直接对准碎纸机放——
“嗖!”
弹破空声倏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