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
她木着脸想,其实也没发生什么,只不过是头上戴了一张办公桌而已。真要说的话,那她就是被办公桌磨平了棱角(?)……
至于横着上楼,这不是非常自然的吗?办公桌那么大,她不横过身上楼,要怎么通过狭窄的楼栋呢?
——但这些话不能说,毕竟是别动队的机密。
毛利兰:“那个,我、是在接受一些对战方面的特训。齐刘海的话,比较方便佩戴防具,横着上楼,也、也是顺道在训练。”
“真的吗?”妃英理狐疑,“什么战斗方面的特训,需要训练横着上楼呢?”
毛利兰:“……”
那可太多了……华容道课程都出到第十八讲了……
“这个、”她努力思考如何回复,蹩脚的理由还没说出口,事务所窗外忽然闪过一道极细的银光。
——放在半月之前,毛利兰或许都不会在意到这样的反光。
但经过小半个月的特训,尤其是这几天,她才在那位被称为“银狼”的剑客手下接受过三天的密集式训练,几乎在银芒划出的瞬间,她的目光便骤然一厉,左手一把按倒父亲,右手一撑沙发靠背翻跃过去,整个人侧身袭向从窗外闯入的不速之客。
——山际警官说要常戴办公桌,诚不欺我!
毛利兰在这一刻,正式和办公桌和解了(……)。
“?!”妃英理被突如其来的事变惊住了,从嗓子眼发出一声短促的、不知是疑惑还是惊愕的“啊”声,毛利小五郎手忙脚乱地跃起身,正想加入战场,却只看到一片空气。
他女儿还在对着空气一通腾挪闪躲、如临大敌,随后又像是斗牛一般低着脑袋左右冲撞,最后高声大喝:“站住,别想跑!”,咚咚咚撞门而出——注意,还是侧着身出去的——一看就病得不轻。
毛利小五郎:“……”
兰……!!!怎会如此……难道是因为他每天游手好闲、酗酒好赌,才刺激的他那么好的女儿精神崩溃了吗?!
从无法接受,到追悔莫及,毛利小五郎眼中流出悔恨自责的热泪,慌乱地追了出去:仔细想想,兰的确默默承受了很多,不论是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庭,还是他这个不靠谱的爸爸……
而另一边,被指派来刺杀毛利兰的特务科科员·泉清次*,同样也很懊悔。
只不过他悔的是为什么不直接使用热武器,如果使用的是枪械,不就不会被那个鬼办公桌黏住了吗??
幸好他使用的是绑系着银线的刀刃,还有斡旋的余地。
他一边自我反省,一边飞速奔下楼。本以为狭窄的楼道会困住毛利兰,岂料对方一个横身,噌噌跑得飞快,快到他忍不住怀疑地瞪大双眼:
????怎么跑的啊?这用的什么腿法?怕不是忍术吧!横着跑能比他正常跑还快??怕不是螃蟹、不对,顶着办公桌的话,怕不是寄居蟹成精!
难怪会在上面下达的暗杀名列上。泉清次慎重地想。
又是无法被武器、异能损毁的奇怪办公桌,又是一看就经过特殊训练的身手。
这小姑娘还有一股子可怕的怪力,完全超越正常人类该有的水平,果然来历不简单。
他能看得出来,对方近期一定接受过某位武斗派高手的悉心指导,而那位武斗派高手的能力比他更强,所以对方在应对他的攻击时,才总像是早有预料一样,能条件反射式地做出反——啊,办公桌又撞过来了。
他一跃蹿出楼道口,身后跟着毛利兰:“站住!绝不会放你离开的!”
毛利小五郎紧随其后:“兰、兰!前面没有人啊,兰你回头看看爸爸……”
妃英理匆匆跟上:“我叫新一来帮忙了,兰!你别——诶?”
像是一节长长的列车,车头泉清次一刹住,后面的车厢纷纷趔趄。
毛利兰目标性非常清晰,先一头撞过去把泉清次牢牢黏住,带回楼道口,才警惕地质问:“为什么突然停下?”
她一抬头,泉清次顿时被办公桌带起,面朝天花板:“……那个新一,也有你这样的办公桌?”
他的妻子泉铃*,在他之前便出发,按照暗杀名列去刺杀工藤新一,但刚刚那个追在最后的女人却说,她叫新一来帮忙了?
为什么那个新一还能活着接到电话?他的妻子呢?
…………也被黏住了吗?
毛利兰摸出手机,学着山际美雪的语气努力凶道:“不会告诉你的,我已经打电话给雪名先生了,等着进细胞房吧!”
“……”泉清次愣住,“雪名先生?细胞房?……你是别动队的?”
别动队的资料被严加保密,有关雪名阵的身份,只有别动队内部和特务科才知晓,这个小姑娘既然能说出雪名阵和细胞房,说明对方的确是别动队的成员……
可既然是别动队的人,上面为什么会给他和妻子下达暗杀令?
他隐隐感觉不妙:“工藤新一,该不会也是别动队的成员吧?”
——雪名阵
说各组织之间存在信息茧房问题,这句话并未说错。
好比泉清次,他是隶属于特务科,专务暗杀的特务。平素接触到的情报也都是接下来的暗杀对象的情报。
有关别动队这个组织,他所知晓的就是最重要的几件事:队长其实是雪名阵;组织里有阿蒂尔·兰波、绫辻行人。
至于别动队什么时候收了俩高中生做兼职……他又不是闲着蛋疼了,没事关心什么其他部门的人事变动。
毛利兰:“是、是又怎么样?”
“兰……”妃英理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努力克制住泪意问,“你在跟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