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啊,当初面对波本时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
雪名阵都不想上楼了,但梦野久作不同,一听有外人进卧室立马炸毛:“我的稿子——”
他咚咚咚跑上楼,听声音像是一脚踹开了门:“谁允许——啊!!!!”
梦野久作叫得太凄厉了,惊得雪名阵一把
拎起中岛敦,冲上三楼,看见梦野久作跪坐在主卧门口,垂头捂着双目:“怎么了?他攻击你的眼睛了?()”
我要瞎了我要瞎了我要瞎了……?()?[()”梦野久作没听到似的低头喃喃自语,听得雪名阵困惑地偏过头。
卧室床上,一个浑身黑如煤炭的矮壮男人正摆着一个妖娆……呃,至少能看出他有在尽力妖娆的姿势,冲着雪名阵暧昧眨——
“乒!”
雪名阵面无表情地狠狠关上房门。
有些画面,需要神明用一生的时间来治愈。
父子三人陷入深深的怀疑人生中,而房间内,伏特加则在屏息等了几秒后,伏伏狂喜:听我说基安蒂,你的情报很有用!Gimlet一看到我就退出了房间,到现在都没进来。
天无绝伏之路,原来解决危机如此简……
房间的地面上,不知何时漫起深绿色的刺鼻液体。
地板与家具被液体腐蚀出嘶嘶的响声,眨眼便矮下一截。
伏特加:“……”
“啪嗒。”
天花板上坠下几滴黏液,砸在手机表面,不到半秒,将玻璃屏侵蚀干净,裸。露出内里的电子元件。
Gimlet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穿好衣服,出来。”
穿穿穿——伏特加飞扑过去胡乱套上衣服,毫无出息地在心里崩溃干嚎:我好像又搞砸了大哥!!救命!!!
酸蚀水在他穿好衣物后,分开一条通往房门的路,且没给他任何犹豫的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床尾处向门口合拢。
伏特加绝望地踏上这条唯一的生路,被逼着一路走出房间的同时,看见房间内的所有家具都被深绿色的溶液悉数腐蚀殆尽,又在几秒后恢复如初。
“……”不不不是说Gimlet的异能力是操纵空间吗?这这这是怎么回事??
伏特加战战兢兢地挪到门口,对上雪名阵黑得和他的粉底液有得一拼的脸。
创人者终被创之,但雪名阵不认这个道理,只认伏特加脑子有大病,黑衣组织风气不正:“朗姆说你在跟贝尔摩德学习,就是学这个?”
很好,这破组织还会量产不良风气。
雪名阵直接一个稻草堆卡过去,转身背起幼崽:“今晚不住了,现在就回横滨。”
与此同时。
铃木孤儿院门口。
一个白色头发的少年为难地看着美女院长,略长的头发在脑后束成一截活泼的麻花辫:“真的不记得了吗?敦究竟是被谁带走的?哪怕告诉我样貌也行!”
美女院长叹气:“如果我还记得,一定告诉你了。应该是你弟弟涉及什么保密案件,所以别动队在领走他的时候,模糊了我的记忆吧?我实在想不起带走他的人长什么样了。但是,他现在在别动队是肯定的,你只要知道这一点,也是能找到敦的呀!”
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忽然感觉一股古怪的寒意从心底蹿上头皮——她本能地抬眼看向
()对面的少年,只看见对方失望地叹了口气,垂头耷脑地转身离开,似乎没有任何异样。
她困惑了一秒,还是摇着头关上孤儿院的大门,转身走出不到三步,忽然顿住。
她迷茫地看了圈周围:“……诶?我怎么大晚上跑这儿来了?”
孤儿院院墙外。
果戈里不满地嘟哝了几句“为什么不让我解救她、让她获取自由”,很快又绽开笑脸:“哈哈!费佳,你的计划难得落空了呢!想借悬赏人虎试探别动队,结果人虎既不在横滨,也不在铃木孤儿院,被别动队的人提前一步带走了~”
费奥多尔似乎并不意外,只是无奈:“明明和你解释过很多遍,不是‘为了试探别动队’而悬赏人虎,是人虎本就是我们必须得到的道标……如果在此过程中能试探出,当初能够为魔兽吉维尔戴上耳罩、却不被损毁的人,究竟持有何种异能,那当然更好。”
“哼姆……”果戈里原地转了几圈,“但是院长不记得啦,还是白费功夫!”
“不要笑得这么灿烂啊果戈里,”费奥多尔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来,语气淡得听不出是否在真心指责,“而且,没有白费功夫。”
“我刚刚用书页试过了哦,即便是书页,也无法更改‘院长回忆不起接走中岛敦的人究竟是谁’这一事实。”
“那就只存在两种可能。”
“一是对方也使用了书页,先我一步,写下了‘院长回忆不起接走中岛敦的人究竟是谁’这一事实。”
“[书]无法同时实现两种完全冲突的情节,所以实现了对方先写下的那一种,而我写的没能成真。”
“二是……藏身在别动队中的人,能力比[书]、比魔兽吉维尔更加强大……”
“D先生说的,莫不是神明吧?”另一道苍老些的声线加入对话。
费奥多尔从善如流:“所以,在旅程的最初就邀请到京极夏彦先生同行,真是我们的荣幸。未来如果要和那样可怕的敌人对上,还需要京极先生的庇护。”
·
潜藏在暗处的阴谋与雪名阵无关,有些事情一旦外包出去,他就不会再管。
他唯一需要苦恼的只是“黑衣组织真是风气糟糕”、“希望今晚所见不会给幼崽留下心理阴影”。
连夜赶回横滨后,他站在港口大厦前忍不住感慨:果真是对比产生美。今晚的港口大厦美得格外璀璨,闪耀着道德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