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深色的眼底流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色:“那么,隔壁的那一间公寓,也交给雪名先生使用吧。”
他真的很期……等等,Q应该不会也被雪名先生带歪吧?
森鸥外:“……”
…………
森鸥外对于“雪名阵喜+1”可能性的抵触,并不能传达给雪名阵。
他这段时间几乎没干什么工作,成天就是养崽了。不光芥川兄妹被他养胖了些许,就连中原中也这几日也疑神疑鬼地嘀咕“异能安全装置应该不会长胖吧?”。
那位远在亿万世界之外的黑发首领,也终于从过于单薄,向健康的体态转变。
可惜,对方的自制力就跟戒过毒一样强,或者说欲望太过稀薄,在得知“喷绘可以活体化”、“多触碰或许能再次激活”后,居然能完全不碰报纸这么长时间,搞得雪名阵想名正言顺地触碰对方,都找不到趁虚而入的机会。
他的寿岁漫长,这样的等待反倒像是一种情趣。等待越是长久的延时满足,在满足来临的那一刻就越是甘美……
雪名阵无比期待着那一刻。
他心里想着些有的没的,脸上倒一直挂着淡然沉静的神色,搞得守在Q禁闭室外的守卫都不敢随意搭话,只叮嘱了一番Q的危险性,便打开重重锁住的大门。
黑暗的禁闭室内回响着坏掉的八音盒音乐,抱着畸形玩偶的男孩不知何时就站在门边,是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们的距离。
“……!”门卫倏然心跳骤停,想向后撤退却已来不及——
名为梦野久作的男孩眼睛放光,脸上绽出病态的灿烂笑容,手臂几乎立即展向门边的守卫——然后被雪
()名阵抱了个正着。
“现下可还没出冬季,你这孩子怎么穿得如此单薄?”雪名阵的长辈病又犯了,不赞同地看着呆滞住的梦野久作,从背后的书包里(原本属于芥川银)掏出一件又一件的毛衣秋裤。
这都是之前为了完成深秋的寒风而特意买的,此时恰好能派上用场。
雪名阵反手将大门关上,伸手把反应过来、重新挂上兴奋笑容的小男孩一拨,熟练地双手一通操作。
这都是从挣扎着不愿穿毛衣秋裤的芥川龙之介身上积累来的经验啊……雪名阵感慨着,脱衣服、因为梦野久作身上裹的小刀片懵了一下下——但是没关系,丢开刀片包回绷带、继续给崽穿衣服。
毛衣、秋裤。一件、两件、三件……
梦野久作傻眼地被穿成一只胖球,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想撕玩偶,撕——对不起,衣服太厚了,手根本并不拢。
梦野久作:“……”
这是什么控制他的新方法吗?有病吧?
梦野久作奋力一合双手,使劲将玩偶撕碎——
笑死,根本没用。雪名阵只是心疼地揉了下梦野久作的脑袋:“这是森先生给你买的玩偶吗?唉,森先生明明对下属格外大方,为何养孩子时总是如此吝啬……嗯?你的眼睛,是带了美瞳吗?怎可给这么小的孩子佩戴这种遮蔽了瞳孔的美瞳?”
“……”梦野久作麻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也不算第一次吧,总之是继太宰治之后,第一次遇上对自己的异能毫无反应的人。
明明异能成功触发的掌痕就留在对方的脸上,可对方依旧我行我素,兀自打开手机背光查看他的眼睛。
梦野久作麻着脸推开雪名阵的手:“不是美瞳,我天生的。玩偶是我的异能力,你有什么不满吗?”
雪名阵愣了一下,立即真诚道歉:“尊重每个人的审美,方才是我失言了……你怎么不笑了呢?其实是天生不爱笑的吗?我懂了。倒也不必如此小心讨好,为了能赢得开门之人的欢心而强颜欢笑……”
“……”梦野久作被狠狠噎住,在雪名阵的毒鸡汤下逐渐生无可恋,想说“你去问问那些开门的人,除了太宰先生,谁敢接受我的‘讨好’”吧,又怕对方回以更加噎人的反应。
他偃旗息鼓了,自暴自弃了,抱着随便吧爱咋咋地的心态,被雪名阵理好一层又一层的袖子,牵上手走出大门。
原本还在门口惊慌失措、又颇为感动于雪名阵救人之举的门卫们:“……”
这胖球谁啊?
梦野久作郁闷地扯下头顶的毛绒帽子捂住脸,旋即因为胖手胖脚、看不清路而被门框绊得往前一个趔趄。
罪魁祸首居然还在旁边忍俊不禁地“噗”了一声,梦野久作恼羞得涨红了脸:“大叔你这种性格,一定超级不受欢迎!!”
“?没有,”雪名阵很有自信,“至少我很招上司的欢迎。”
成就都盖章定论了呢,上司为他癫,为他狂,为他披上内卷员工的衣裳。
梦野久作:“……胡说八道,那个森首领怎么可能欢迎你这样的员——”
嗡嗡的手机鸣响打断了梦野久作的话,雪名阵低头看了眼陌生来信:
听说雪名先生今日与菲茨杰拉德先生达成合作,特此贺信。
Gimlet的代号一直为雪名先生保留着,先生何时再想回来,黑衣组织皆敞开双臂欢迎。
已转款XXXXXXX美金,是年后迟来的贺礼。万望收下,莫要推辞。
组织·C先生
雪名阵当即把短信展示给梦野久作看:“我说过的吧,不知为何,我总是很招上司的欢迎。”
梦野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