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之助则看着APP上斗大的“横滨警视厅”名称,以及只要不瞎、就完全无法忽略的警徽,再度陷入大脑空茫的状态。
……这应该是某种经营建设类小游戏吧?织田作之助艰难地得出了合理的解释,即便是黑手党,玩建设警视厅主题的游戏,应该,呃,也是正常的吧?
至于雪名阵是警方卧底?哈哈,别开玩笑,说出去谁都不会信的啦。
再说了,中也先生不是也在这里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中也先生会突然学狗叫,但和雪名先生相处久了,做出什么事都很正常吧?
织田作之助顺利地完成了对自己的洗脑,又能认真地帮友人抽奖了,手指轻点一
点:
恭喜您抽到:别动队自治监狱·细胞房×36!
织田作之助淡然处之:哦,这个游戏还挺跟紧实事的。连近几个月刚成立的别动队和自治监狱都有。
哈哈,这里面还有标着ACE名牌的细胞房,连叛出港口黑手党的旗会五人……也……
织田作之助的视线渐渐凝固住。
……不对。
区区一款从未听闻的游戏,是怎么知道旗会五人的存在的?点开细看,详情中还列举了旗会五人自加入港口黑手党至今曾犯过的罪行。
他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其中一条——杀死隶属于井上组的14名赌徒。
这项任务执行时,他也在场。钢琴家和冷血同时出手,在五分钟内便解决了在ACE赌场中故意闹事的井上组成员。
如果只是单纯的游戏,怎么会对港口黑手党的秘辛知道得如此详细?
但——
雪名阵,真是卧底警察吗?
……啊???
太多的迷惑,太多的不解,织田作之助甚至没想“原来一切都只是雪名先生的伪装()”、那么,这份友谊,应当也无法持续了吧?[(()”,只无比震撼地想着:
……怎么可能?哪个卧底警察执行潜入任务时不是谨小慎微?雪名先生他——我——啊???
他不自觉地回忆起这几个月来,偶尔会在报纸上扫到的别动队相关新闻,高效、果决、无畏、威严,即便是森首领,也曾感叹过这支新生的警方机构如何不容小觑。
再看看雪名阵。
织田作之助:…………啊??
雪名阵似乎没有抽走手机的意思,悠然自得地长身而立于一旁,像是对他继续钻研APP的一种默许纵容。
织田作之助麻木地往下翻了翻,看见别动队的成员名单里,顶头第一条就是:
队长:雪名阵
织田作之助:“……”
事情变得愈发荒谬起来。
如果说“雪名阵是卧底警察”只是离谱,那么“雪名阵是别动队队长”就是荒谬plus。
再想想森首领对雪名阵一贯的纵许、甚至称得上尊重的态度……如果将这句话里的“雪名阵”代换为“别动队队长”……
织田作之助:“……”
他内心所受到的冲击并不为Mimic所知。又或者对于此刻被迫表演印度杂技的Mimic来说,多大的冲击也比不上此刻的耻辱愤怒。
纪德在中原文也异能的碾压下竟仍是挣扎着抬起了左手,骨头与关节被压得一寸寸碎裂,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楚。攥住手枪后,他抬手欲要射击。
纯黑的蜗洞骤然凝现,将他手中的、Mimic所能触及的所有武器,悉数碾为虚无。
“为什么……”纪德的赤瞳在灯光下跃动着愤怒、憎恶、厌倦的火光。
面对背叛他们的、遗弃他们的国家,他们已放弃了复仇,所渴求的不过是能
()像个军人一样,光荣地死在战场上,为什么命运依然要戏弄他们?!
银眸的神明投来漠然的注目:
“当你肆意掠夺他人生命时,就该有将尊严与性命放上赌桌的觉悟了吧。”
记载着罪行的档案报告雪花般散落在地,绫辻行人背过身避免去看,织田作之助皱着眉看见某页档案中写着,为追求“荣光之死”,Mimic如何利用人命逼迫对手与自己交战,被牺牲的人质中有老有少,年纪最小的孩子也不过和他收养的幸介他们差不多大。照片中,孩子们笑靥如花。
“复仇是合理的。”神明立于人类社会秩序之外,以他种族的社会秩序如是说,“但无休止、面向无辜之人的复仇,不具有合理性,是罪恶的。”
但凡Mimic伤害的对象,仅限于当初做决定、背叛遗弃他们的军官们,雪名阵也不至于用如此戏谑的手段对待这群饱经磨难的士兵们。
神明的逻辑顺畅通达:既然你已经彻底放弃了人性,我为何还要以待人之道对待你?
“……”织田作之助看清了这一刻雪名阵眼神中的漠然神性,再度意识到同行之人的确并非人类、就连本性都是伪装这一事实。
他的心跳变得迟缓,肾上腺素攀升的同时,思维也重新变得冷静清晰:如果雪名先生真是警方卧底,为什么要将APP展示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