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一郎:不对,怎么想都不对吧!
但是他队长已经在他动摇的这段时间里,重新拨通了号码,嘟嘟的等待铃声响了三下,电话被接通了。
…………
港口大厦顶层。
森鸥外坐在宽阔的首领办公桌后,手边摆着一杯已喝了一半的金酒,面前堆放着所有关于别动队、能搜集来的资料。
回到港口黑手党的地盘,他就开始为下一项事务烦心,完全没有时间为错失魏尔伦感到遗憾。
“明天就是ACE的庭审日了啊,黑蜥蜴还是没找到潜入别动队的办法吗?”他语气里带着半真半假的抱怨,“再这样下去可真要糟糕了啊,万一ACE在庭审过程中说出有关我们港口黑手党的罪行……”
“广津先生已经完成扫尾工作了吧?即便ACE供出他所知道的一切,也不会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尾崎红叶半侧着身文雅地坐在沙发上,没怎么去碰那杯摆在面前茶几上的金酒。
比起这种口味刺激的洋酒,她更偏好某些口感更柔和的清酒,更何况与首领谈论这种重要议题的时候,万一不慎喝醉可是很失礼的。
尾崎红叶淡定地无视正在她对面沙发上打滚的少年太宰:“先前妾身还不理解,为什么黑蜥蜴去横滨警视厅捞一个人会这么困难,就连广津先生的异能都无法对别动队的房门造成伤害,现在倒是明白了……”
如果那位前·欧洲谍报员,阿蒂尔·兰波也在别动队中,他的空间系异能的确很难对付。
不过比起这件事,她更在意:“鸥外大人,真的对那位雪名先生非常宽容呢。”
“……”
办公室里忽然陷入微妙的沉默。
雪名阵的名字绝不是熬夜工作的最佳伴侣。甚至像恐怖电影的前兆电话铃——
“嗡……”
——恐怖电影突然照进现实。
“……”森鸥外脸上的神情霎时褪去了,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提醒。
硕大的雪名阵三字仿佛一种深夜诅咒,从屏幕中透出深深的恶意。
——他上辈子一定是缺大德了,这辈子才轮上雪名阵这么个下属。
他收回眼神,就像另一个世界中的太宰治曾经抗拒看雪名阵的消息一样,他也完全不想接这通电话。
面对着尾崎红叶讶然的注视,森鸥外启唇:“你——”
少年太宰:“森先生真是太过分了,雪名先生那么好,你为什么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森鸥外:“——???”
你醉了吧太宰,这是清醒的人能说出的话吗??
少年太宰脸上带着喜津津的表情——这明显是伪装出来的,身为监护人的森鸥外一眼便能看出对方的神情有多浮夸——捧起自己的手机:“你们看,雪名先生之前还担心我住集装箱会不会不安全、监护人不负责会不会不给钱,特意给我转了十万日元!”
森鸥外:“…………
”
——原来如此!
终于破案了!
之前他还想着为什么一向对住处没什么要求、他多问几句还嫌烦的少年太宰突然想要什么大平层,原来是雪名阵煽的风、点的火!
还有那十万日元——森鸥外:“他是什么时候转给你的呢?”
少年太宰报了个日期。
森鸥外低头一查,果然是他将预支工资打过去的那天,看时间估计是前脚从他这儿拿到工资,后脚就转给少年太宰借花献佛。
森鸥外:“…………”
佛了。
这俩人从头到尾拿的都是他的钱,他却还要被拿到预支工资的雪名阵教育“父不慈,子也不会孝”;被空手套大平层的少年太宰反复指点“监护人不负责任”。
雪名阵仅仅只是从他发的五十万里拨出十万块转给少年太宰而已,现在少年太宰就大有“雪名好甚,鸥外何能及君也”的架势!
这是对待首领的态度吗?这是对待金主爸爸的态度吗?
能不能反省一下自己?
从不会反省自己、只会在他人身上找原因的少年太宰炫完十万“巨款”,已经再度懒洋洋地躺会沙发上,发出不孝子的催促:“所以森先生还没回答之前的问题呢。为什么对雪名先生那么宽容?”
“按照森先生的计划,他本该和旗会一起,第一批与魏尔伦照面的吧?”
办公室里一下沉静下来。
换成以往,对于这种不听话的棋子,森鸥外绝不会心慈手软,必然会用强硬到恶劣的手段,令对方明白乖乖听话才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但面对雪名阵时……
“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关于我曾在常暗岛上做过的事。”
森鸥外的手指无意识地搭成塔状:“为了向上层统治者证明异能将会左右未来的战局,我曾要求与谢野晶子无限复活参与战斗的士兵。她因此被求死不得其路的伤者恐惧憎恶,获得‘死亡天使’这样的称号。”
“是的。”尾崎红叶顺着森鸥外的话应和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她并非赞同森鸥外的做法,只是困惑于这件事很符合森鸥外的作风,她不明白有什么问题需要森鸥外特地提出来,以及这与她所问的雪名阵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