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年和陆照是同一时期进入的hb青训营,那时候,陆逾年并不在意陆照这个人,他每日的重点除了训练,就是想尽办法吸引江沅的目光,他也成功做到了。
陆逾年以为自己是特殊的,直到某一天他才终于发现,江沅并不是只对他特殊关照。
陆照也很会卖乖,除了游戏这个藉口之外,陆照还会利用自己的身世和外表向江沅卖惨。
从这时,陆逾年就发现了,江沅很吃这一套。
离开hb战队后,陆逾年总是能听到江沅和陆照的消息——
陆照成了江沅的新徒弟,江沅的接班人,江沅是如何关照陆照的,江沅走哪都要带着陆照。
陆逾年不知道陆照是什么时候改变的,但他很确信一点,陆照也曾真心仰慕过江沅。
不管是陆照,季羽,还是宋致敏,他们看待江沅的目光都怀着炽热崇拜。
曾经的陆逾年和他们的目光一样,不同的是,这份浓烈的感情渐渐变质了。
在被江沅驱赶,被江沅一次次拒绝后,陆逾年还是害怕了。
他怕,如果那些人的感情也跟他一样变化了,如果再出现一个人,比他还要猛烈的追求江沅该怎么办?
可是,是他先背叛的江沅,他却阴暗地生出了这么多糟糕的想法,还逼迫江沅一定要接受他。
陆逾年说着不后悔,但有时候也会生出‘如果’的想法——
“如果,我没有离开你身边,如果我留在hb战队,那你就不会在走投无路的时候选上陆照,也不会经历背叛,对不起,我其实对你一点都不好……”陆逾年眼眶湿润,声音变得瘖哑,“既要光明的前途,不肯与你同甘共苦,又要你接受我的感情,我怎么能这样对你呢……”
从江沅那听说陆照的事情后,陆逾年一直陷在后悔自责的情绪中,平时都很好的掩藏起来了,藉着酒精的作用,才能将它们全部说给江沅听。
“季羽和宋致敏身上散发的光太耀眼了,他们的感情比我要纯粹,他们比我干净太多了,但即使这样——”
“江沅,你也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说这话时的陆逾年再次找回了自己的底气,周身散发的强势霸道将江沅团团包裹。
与感受到的不同,江沅转头时,看到的却是一脸落寞的陆逾年,像极了一只被主人训斥,想释放委屈却不敢的大狗。
有一件事,江沅没有告诉给陆逾年,他隐藏得太好,陆逾年也无从感知。
江沅看似温柔和善,其实心肠比谁都硬,在被江家和效忠多年的老板背叛后,江沅再也不会放任自己沉溺在感情之中,那只会牵绊住他。所以上辈子,他才能在对陆逾年有一点点好感的时候,还能狠心地说不要陆逾年,就不要陆逾年。
在江沅看来,如果只是一点点好感,不足以他为陆逾年停下脚步。
但如今不同了,现在,不止是一点点。
陆逾年抱得太紧,江沅想移动都十分困难,他动了下身体,陆逾年以为他要躲,抱得更加用力了。
江沅怀疑自己会被陆逾年的怀抱窒息而死,他出声提醒:“陆逾年,松开我一点。”
陆逾年难得违抗了江沅的命令:“不要。”
他将整颗脑袋都埋进了江沅的肩膀上,清越的声音破碎了,混进了几丝浓重的沙哑:“我不会放开你的,你不能再离开我了。”
吃醋吃成这样,也是极其罕见的。
江沅有些无奈,却不反感这副样子的陆逾年。
他放柔了声音:“我说的是松开我一点,不是让你放开我。”
陆逾年身体一抖,反应了很长时间,终于明白江沅说的是什么意思,也终于听话地放松了些力道。
趁此机会,江沅迅速转了个身,面朝陆逾年,他捧起陆逾年的脑袋。
“不管你怎么想都无所谓。”
黑暗中,江沅的面容变得有些模糊,声音却异常清晰:“陆逾年,我只喜欢你。”
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
蒙在陆逾年眼前的迷雾散开了,盘桓在他心中的不安也一齐消散。
他缓缓低下头,额头粘贴江沅的额头,似是要藉着这个距离看清江沅的表情。
可惜,他们站得地方没有光,实在太黑了,这么近的距离,他也只能依稀看清江沅的轮廓。
“看不到。”陆逾年小声咕哝。
江沅轻笑,牵住陆逾年的手:“那去有光的地方吧。”
陆逾年心脏猛跳,他睁着眼睛,眨也不敢眨,乖乖地被江沅牵着。
不知不觉中,江沅带他回到了基地外。
地灯将别墅四周照亮,江沅的面容逐渐清晰,进大门之前,江沅忽然停住了脚步,开口:“陆逾年。”
陆逾年还没从呆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却下意识回应了江沅的呼唤:“嗯?”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陆逾年思考迟缓,江沅不给他思考的时间,替他解释了:“我们今天赢了比赛哦。”
江沅转头看向陆逾年,暖黄的顶灯照亮了他的眉眼,白皙的脸上莫名被绯红占据,他的声音变轻了:“你要不要亲我?”
陆逾年面颊酡红,桃花眼被醉意侵占,眼里涌动着罕见的羞怯,还有几丝不自信:“可以吗?”
江沅抓住陆逾年的衣襟,一下用力,将陆逾年拉至他面前,不给陆逾年犹豫的时间,温热的唇给出了最直接的回答。
一触及分,江沅没有松开陆逾年,他的鼻尖蹭过陆逾年的鼻尖,命令道:“陆逾年,你要一直喜欢我。”
陆逾年眼里的胆怯随着江沅的话语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烈到可怕的爱意。